這話說得輕緩,溫柔,連他的眸子裡都帶著笑。
南心知道,若是時光再倒退三年,她真的會相信他。
而且會像只小鳥一樣拉著他的手,轉圈,邊轉邊跳,還笑得歡快,一定要心底最最愉悅的聲音跟他說,「展唯,開心死啦,晚上我們要去看電影慶祝一下。」
記憶是種殘忍的格式,除非死機,若不然怎麼也刪除不了。
這些東西,她根本不想記得。
卻總是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跳脫出來。
「顧總真會開玩笑。」南心夾了一小塊米飯,餵進嘴裡,翕著嘴裡慢慢嚼,一雙明眸笑彎了,看著顧展唯。
「南心,我說的是真的,雖然我們各自心中都還有很多疙瘩撫不平,但我心裡仍然愛著你,你也一樣,所以我們能在一起。」
南心聽在耳裡,心尖被揪著,嘴角卻有淺淺的嘲笑,「顧總,能被您這樣的人物愛著,真是我的榮幸,您可真是長情的人。
可是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最善變了,昨天可以愛別人愛得死去活來,明天就馬上披上婚紗含淚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
可是你看著,不用多久,她就愛上那個男人,又是死去活來的。」
顧展唯的目光裡本還噙著笑意,這時候便冷了下來,「南心,你何必把自己說得這樣不堪。」
「不堪?揮別錯的與對的重逢也叫做不堪?」
「你不是那樣的女人。」
「別總是那麼篤定。」
顧展唯看著南心吃飯,已經不像當年那樣不顧形象,每一口都穩穩的扒進嘴裡,翕著嘴,慢慢嚼,嚼的過程中,不會說一句話,最多是微笑。
「帶著闖闖辛苦嗎?」
「不辛苦。」南心拿了餐巾餐擦嘴,然後站起身,「顧總,慢用。」
顧展唯進入京都分部後,南心降為副總,監管運營。
京都駱家,主營星級飯店,對於魚翅,鮑魚,海參及燕窩這些滋補類食品需求量具大。
但是駱家酒店的燕窩,無論靳氏怎麼努力,都做不進去。
但是今天駱氏話旗下的五洲飯店主動給南心打電話,要求約見,商談燕窩階品價格。
與南心約好的時間是晚上六點,五洲酒店六樓。
本著不卑不亢的頂級燕盞企業的服務原則,南心沒有很早到,但是在約定時間前五分鐘到。
以示她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
六樓是一整層的辦公室,但是剛剛裝修好,還在晾置期,除了秘書和一些擺放植物的工人,便沒有別人了。
南心抬腕看了表,三針即將重合,馬上就是六點鐘。
駱家這些人,果然散漫得很。
有繁雜卻又相對整齊的腳步聲過來,有皮鞋,有高跟鞋。
還有交談聲。
腕表上三針重合,洽談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對精雕細琢的男女走了進來!
南心禮貌起身,暗道,今天這合同,怕是沒著落了!
親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