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歌端了湯藥去找寧元寶,卻發現他不在房中。
問府裡的下人皆道不知。
他找到莫清荷的時候,是在佛堂。
從佛堂裡出來,莫清荷的神色裡有著難以掩飾的蒼涼。
「娘,你可曾見到爹了?」
莫清荷拍拍寧玄歌的手背,歎了一聲,便送開他,往自己房中去了。
「娘!」
莫清荷並沒有回頭。
寧玄歌看著她的背影,頭疼起來。
卻是錦瑟及時過來扶他坐下。
「爹還受著傷,到底去了哪裡?萬一……」他不敢說下去,萬一落在慕容滄海手裡怎麼辦?他已經知道,寧元寶和慕容滄海是盟友,表面相互依存,暗地裡卻恨不得將對方剝皮抽筋。可這麼多年過去,誰都未能動搖得了誰。
「公子,你去哪裡?」錦瑟在後面喊著,寧玄歌輕輕一躍,很快便出了寧府。
也顧不得此時正是白天了。他要去慕容滄海的府邸看看,那邊有什麼動靜。
他伏在屋頂上細看,卻見這府邸中各個院落都是守衛森嚴。他心裡一緊,難道是為了看守什麼人?
於是他給自己易了容。
易容成歐陽展。
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剛進去沒多久,他便被柳青魚攔住。
柳青魚伸出手,就要打他一個耳光,卻被謝映亭攔住。
寧玄歌心中雖有萬般疑問,卻也聲色未動。
「青魚,你不要衝動!」謝映亭道。
柳青魚甩開謝映亭:「你已經跟了我好多天了!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其實,她求勝心切,練功早已走火入魔。所幸謝映亭在茅屋裡為她細細調養了些日子,如今已是大愈了。
柳青魚瞇著眸子,狠狠盯著「歐陽展」:「你這個廢物,殺個人都辦不利索!姚小桃活得好好的!」
寧玄歌心裡一涼,這麼快就有人找到她了?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他仔細盯著柳青魚,不放過她的任何表情。
「看什麼看?給我好好做你的事!」
寧玄歌冷睨她一眼,便轉身走了。
「混蛋!你敢瞪我!你給我回來。」
寧玄歌哪裡會理她。
看她這個跳腳的樣子,姚小桃肯定沒有吃什麼虧。寧玄歌看得出來,謝映亭也是極疼姚小桃的,有他在,定不會由著柳青魚的性子殺人。
柳青魚憤然坐下,謝映亭便給她倒了一杯茶,勸她稍安勿躁。
她仔細一想,自己也確實意氣用事了些,如今仲登基在即,不可再窩裡鬥了。
卻見歐陽展又迎面走回來,衝著柳青魚微笑著道了一聲「柳姑娘」。
柳青魚剛壓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來,終於站起來,給了歐陽展一個耳光。
歐陽展被打得摀住臉怔在原地。
呵呵,這個歐陽展是真的。
歐陽展並非打不過她,只是,人在屋簷下啊。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滾!」
歐陽展欠了欠身,一言不發地告退。身為七尺男兒,這些日子,他受盡****。
來自寧玄歌的,黃楓的,慕容滄海的,柳青魚的。
不過,他能忍。
他一直很能忍。
寧玄歌再往前走,卻見錦瑟在不遠處衝他揮手。
她果然很瞭解他啊。就算易了容,她也能將他認出來。
錦瑟道:「公子,這裡有我的細作。」
「哦?」
「公子放心,我已經問過了,老爺不在這裡。」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