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搖了搖頭,去別處?豈不是正好著了上官澈的道兒。
他一踮腳尖,飛走了。
這一次,換成上官澈追他。
「姚師父!」他還沒有落地就開始大喊。
上官澈根本阻攔不了他。仲見有人來,有些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姚師父,你陪我回一趟寧府吧,把剩下的這只冰蠶放回去。奶奶向我嘮叨好幾天了,說是想見你一面。」
姚小桃想起在黃府的那些日子,金慈老是纏著她。
她搖頭:「還是你自己回去吧,難不成你會迷路?」而且,她要看著薛紅藥醒過來。只有她醒過來,楚陌寒才能安心度過這三個月。
上官澈躲在黃楓後面豎起大拇指:「丫頭,你說得對。」
黃楓萬分嗔怨地向後看了一眼上官澈。
那妖精捂著胸口:「你瞪我!你竟敢瞪我!你貼上鬍子的樣子,真的很凶哦。好歹咱倆當初相好一場,你竟然瞪我!」
黃楓心裡有一陣陰風刮過。是的,他想起了慕容滄海。
上官澈道:「要不,我送你?」
黃楓又瞪他一眼,要不是這妖精,慕容滄海怎麼會把他當做女人!
他「哼」了一聲,走了。
「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丫頭,找間屋子睡會兒吧。」
「我蝴蝶軒,只剩下一間廂房了。」是花容的婢女浣奴。
浣奴也是整日不苟言笑。
上官澈道:「姑娘,明明有那麼多房子空著……」
浣奴打斷他,一雙黑黢黢的眸子緊緊盯住那妖精,嘴裡一字一句吐出冷冷的話來:「我說過了,就剩一間。」
仲道:「那就讓姚姑娘去休息,上官公子與我待在外面守著可好?」
浣奴又道:「再過半個時辰,我家主人就要出來了。她不喜歡看到晚上的蝴蝶軒裡有外人走動。」
「這是什麼怪癖?」
彎月早已沉沒,蝴蝶軒只有薛紅藥的屋裡有極微弱的燈火。浣奴說話依舊冷得厲害:「或者說,是不希望看見有活人。難道兩位公子不覺得,這大半夜的,只有鬼才會出來麼?」
上官澈倒抽一口冷氣,這裡的人,比他這個鬼醫還狠。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黃楓忽然探出頭來:「姚師父,要不你去黃府吧?」
上官澈睜圓了眼睛:「你沒走?」
黃楓笑瞇瞇道:「當然沒有。不明不白地就被你們氣走了?我是那麼愛生氣的人嗎?」
浣奴道:「那就按這位公子說的辦吧。」
姚小桃這一去,就又被金慈纏住了。
「小桃啊,我這個兒子,還藏了一罈子六十年的花彫,只是我不知道在哪裡。要不,你幫我找找?」
「奶奶,我……」
金慈把枴杖一扔,坐在石階上:「我就知道,我老太婆請不動你。」
姚小桃只得從命。
這黃府這麼大,去哪裡找?黃河最不喜金慈喝酒,肯定藏得無比嚴實。
從天明到天黑,姚小桃都沒辦法脫身。薛紅藥到底怎麼樣了?
「小桃,你挖挖看,這海棠樹下埋的有沒有。小楓兒的娘,生前最愛海棠花。說不定我那兒子就把花彫藏在這裡了。」
姚小桃正挖著,面前出現了一角錦袍。
她抬眸一瞧,可不是上官澈麼。
那妖精衝她笑笑:「丫頭,你果然在這裡,黃兄真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