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易容術失傳已久,如今會易容的人,能有幾個?
姚小桃想來想去,只想到了寧玄歌。
事情兜兜轉轉,讓她又有了去一趟寧府的想法。
要去,就等晚上。
除了易容術的事,她還想去找一趟錦瑟。
映月劍還在她手裡。
姚小桃想來想去,都覺得有必要把映月劍要回來。那東西寧玄歌不要了,送給她了,就是她的。
還沒到晚上,黃楓便來了。
「乖徒兒,你這消息可真是靈通。說,有沒有在我這裡安排什麼細作?」
「姚師父哪裡的話,我是每日都要過來看看,今日終於看到你了。」
燕湘道:「黃公子說得對。你一走,雲生就回寧府了。他每日都來坐坐的。」
黃楓道:「姚師父,不管你查到了什麼,都請你不要以身犯險。錦瑟她練了七情殺,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武功。她不來找你,我就阿彌陀佛了。」
姚小桃道:「我要去找她。是我的東西,我就一定要奪回來。」
「若姚師父執意要去,我便陪你。」
燕湘道:「我也去。」
黃楓說是院子裡的桃花開了,讓姚小桃出去看。她又哪裡有心情呢。
玄歌啊玄歌,我們相識兩載,桃花也開落兩度。
她生怕秀水山莊血案與寧家有關。
可是令牌、易容術,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寧家。
終於夜深人靜,三個人換上夜行衣。
黃楓在前面帶路,說是能找到寧玄歌的住處。
寧玄歌住的院子極安靜,連個貼身伺候的人都沒有。院子裡的草木已經開始抽芽,生長。
他屋裡只點著一支蠟燭,昏暗不明。
「幾位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
他們不過腳剛踏進這座院子,便聽到寧玄歌這樣道。
他說話之際,自己也起身,慢慢打開門。
等他看清來人身形,淡漠的神情才有了漣漪。
可他不知道該怎樣和她說話。
他該以什麼立場和她說話?
微醺的春風吹過來,帶著稀薄的寒氣,揚起他的白衣。
姚小桃在心裡細細描摹,那樣的眉眼風清月朗,俊依舊。
他動動嘴唇,最終還是輕輕轉身,進了屋裡。
黃楓使了個眼色,示意姚小桃跟上。
姚小桃遲疑著,卻被黃楓和燕湘很輕易地架進去了。
寧玄歌將扇子放在桌上,靜靜坐著。
姚小桃終於擺脫了那兩個人,站定之後,才發覺屋裡有種詭異的安靜。
終於還是他先開口:「你們穿成這樣,夜闖我寧府,究竟所謂何事?」
黃楓一把扯下面巾:「寧兄,什麼叫夜闖寧府?我們是直接來找你的。」
他注意到黃楓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既是「我們」,那也就是說,也包括她,不是嗎?
於是他鳳眸微微上翹,看了她一眼。
恰好她也在看著他。
那一眼讓她莫名顫慄,立刻迴避。
他問:「你也來找我?」
姚小桃鼓起勇氣正視他,點頭。
「所謂何事?」他問。她那小鹿般的眸子在夜色裡如一汪泉水,帶著一分膽怯,兩分哀傷,三分探尋,四分欲言又止。
他的心快要化了。
這幾個月,心心唸唸全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