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每次來看姚小桃,都會特意交待雲生,不要向她提起寧玄歌。
只是姚小桃的頭疼仍然不見好轉。
這一日黃楓正在講茶館裡聽來的故事給姚小桃解悶,便有官兵進來。
姚小桃看見官兵,嚇得便往黃楓身後躲。
她的記憶如驚弓之鳥。
這讓她想起那一日在丹余,仲隨官兵而去的場景。
後來仲傷得很重,被玄鐵釘穿透了琵琶骨。
她想起那血淋淋的青衫,觸目驚心的猙獰傷口。
黃楓道:「姚師父別怕。在這京城,我還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那官兵只道是抓欽犯。
黃楓拿著扇子,對那些官兵道:「我這宅子裡,哪裡來的欽犯?我剛煮了茶,等我寧兄過來一敘。這宅子僻靜,他常來這裡。幾位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陪我們吃上幾杯。」
「我等奉朝廷之命捉拿欽犯,還請黃公子行個方便。」
黃楓頓悟:「莫非……你們要捉拿的欽犯,是我寧兄?我就說讓他不要殺那麼多人,這下可好,成了欽犯了。他還沒有來,各位再等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能見到他了。」
「怎敢驚動寧公子,寧公子怎麼可能殺人。我們要捉拿的欽犯是……」
黃楓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今日和寧兄一起來的,還有李公子。李公子你們知道吧,就是丞相大人家那位武雙全的公子,御前一品帶刀侍衛。幾位快進去搜搜看,莫擾了我寧兄和李公子的興。李公子說是昨兒個剛得了一幅聖上的墨寶,正要拿過來讓在下瞻仰一番。」
那些官兵被黃楓說得心裡發楚,便打了個哈哈,到別處去了。
姚小桃告訴黃楓,這京城她怕是待不下去了。
黃楓怎麼捨得讓她走,正要好言相勸,卻聽見外面一陣嘈雜聲。
又是一撥官兵,他們忙著貼告示。
待這一撥官兵走了,雲生便偷偷揭了一張告示回來。
告示上說,朝廷欽犯仲和姚小桃今日在京城出沒,提供線索者重賞。上面還有兩人的畫像。
黃楓隱隱覺得熟悉,似是在哪見過一般。
驀然想起,在鐵牛鎮,他找不到姚小桃,便畫了兩人的畫像,寫了尋人啟事,找尋仲和姚小桃。
黃楓拿著告示,道:「姚師父,也不知道這畫像誰畫的,比起我來差遠了。」
姚小桃心思並不在這上面,隨口道:「那都是我教導有方。」
如果黃楓沒有記錯的話,姚小桃從來沒有教過他畫畫,而且她本人根本不會作畫。
即便如此,那廝也一臉諂媚地笑著:「是是是,都是師父教導有方。」
姚小桃便將那畫像接過來看:「大哥前些日子不是已經走了?他怎麼又來京城了?」
黃楓用手揪揪自己的鬍子,道:「這可能是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官府此時才張貼出來。姚師父你不知道,官府裡的那些人,多半是飯桶。等他們出來找人,人早就跑遠了。」
姚小桃並不這樣認為,最起碼那個歐陽展怎麼看都不像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