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只覺一顆心被揪著,道:「姚師父,這裡冷,我們回去吧。」
他出來得匆忙,連鬍子都沒有貼。
姚小桃道:「不。」
黃楓道:「我已經寫信給上官兄。幾日之後,他便到了。」
姚小桃問他:「我沒有殺人,你相信我嗎?」
黃楓道:「相信。就算所有人都不信,我都相信你。哪怕你殺了我,我也只相信你就殺了我一個。」
姚小桃回到黃府的時候,雪已經下得分外深了。
屋子裡炭火燒得很旺,雲喜正燉了湯等著。
黃楓讓姚小桃跟金慈住在一起,或是奶奶年紀大了,總想找個人說話。
只是仍然有人被殺。
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人們怕極了姚小桃這個名字。
金慈不住地對黃楓歎氣:「這丫頭真的半步沒有離開房間,怕是有人陷害她。」
黃楓道:「這事不能讓姚師父知道。」
四日之後,上官澈過來了。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仲。
黃楓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姚小桃私下裡問仲:「可是北凰帶你們來的?」
仲說不是,北凰病了。他們這一路,是頂著寒風騎馬而來,每到一個驛站,馬就累得奄奄一息。
姚小桃不明白,像北凰這樣的神鳥,也會生病?
不久之後,姚小桃又開始胡言亂語。
外面的風言風語,上官澈和仲都是知道的。
等她清醒的時候,便十分憂鬱地對仲道:「大哥,那些人可能真的是我殺的。因為我老是忘記自己夜裡做了什麼。這幾天,我有時候連自己白天做了什麼都記不住了。」
仲抱住她,許久說不出話來。
到最後也只說了幾個字——你受苦了。
她每次離開,都會吃不少苦頭。只是這一次,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仲向上官澈問及姚小桃的病情,那妖精只說奇特。
就像那些郎中說的一樣,從脈象上看,一切都很正常。
那妖精拿出幾個瓷瓶來,對仲道:「先讓她把這藥丸吃了,一切等我再想幾天。」
仲和上官澈又在黃府住了三日。
三日之後,上官澈道:「這丫頭不是病了,而是,有些病快要好了。」
仲不解。
「依我看,她是小時候的記憶被一位高人用藥封住了。如今這藥力減退,她的記憶怕是要恢復了。因那藥實屬世間罕見,所以她才如此痛苦。」
「可有藥解?」
上官澈搖頭:「那高人用藥手法十分奇特。按說用了那藥,這丫頭的記憶是沒有可能恢復的。只是藥力為什麼會減退,我還沒有想明白。不過你不用擔心,她沒有什麼危險。」
仲終於放下心來。
晚飯後他去找姚小桃:「我如今的身份是欽犯,在這裡久住怕是要連累黃家的人。你可願意回廣寒宮?」
她搖頭。既然出來了,她就沒有打算回去。
仲又不放心地叮囑她許多話,才回去。
仲的話驚醒了姚小桃,外面都說她殺了許多人,她在這裡住下去會不會連累黃家人?
於是她連夜離開黃家。
金慈進來的時候,只有一封她留下的書信。
她剛把書信交給黃楓,便有下人來說,外面又死了許多人,還有兩人是朝廷官員。
金慈捂著胸口:「那丫頭剛走,就出了這樣的事,冤孽啊。看起來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黃楓死死捏住書信:「奶奶,不是姚師父做的!」
金慈道:「我又何嘗不希望這只是誤會。可你想想,那丫頭好一陣歹一陣的。說不定是自己殺了人卻不知道。」
黃楓再次申辯:「奶奶,你也說過,她跟你住的時候,半步不曾離開。可外面也在死人,對不對?」
金慈道:「我也有打盹的時候,那丫頭武功那樣高,她偷偷溜出去,我也有可能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