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來,寧玄歌就變得很沉默。
姚小桃的武功剛恢復,她在房內打坐調息,好讓真氣更加流暢。
直到她下坐,寧玄歌還是躺在竹椅上閉著眼。
姚小桃走到院子裡,荷花開得正好,香氣襲人。
太陽只剩下半個,掛在遠處的山頭。萬物平添一層橙紅。
她彎下腰,輕輕拍了拍寧玄歌。
寧玄歌睜開鳳眸,忽然眸子裡閃過妖紅。讓那晚霞都失了顏色。
姚小桃嚇了一跳。
他見她神色有異,便往身後看去。院子裡明明沒有別人。
他問:「你怕的……可是我嗎?」
「你……你的眼睛。」
寧玄歌問:「我的眼睛怎麼了?」
姚小桃呵呵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眼睛好看。扮女人的時候更好看。」她雖然覺得詭異,但不清楚緣由,還是不說為好。
寧玄歌知道她在奚落自己,便一把拉過她:「你再說一遍試試。」
姚小桃被他撓得咯咯直笑,直到黃楓的叫聲從屋裡傳出來。
姚小桃跳起來:「我那徒兒怎麼了?」
寧玄歌二話不說,便衝回房裡去。
黃楓也許跟蹤了他們一天太累了,此刻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他滿頭大汗,似是被噩夢魘著了。
「徒兒,乖徒兒,你怎麼了?」姚小桃輕輕拍他。
剛拍了一下,他便醒了。
他忽然坐直,睜開雙眼,眸子裡也閃過妖紅!
那妖紅再次驚呆了姚小桃。
寧玄歌也驚了。
寧玄歌回過頭來問姚小桃:「方纔……我的眼睛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姚小桃遲疑片刻,點頭。
「難道,我和小楓兒都中毒了?」寧玄歌把了黃楓的脈,又把了自己的脈,道:「都沒有事。」
剛說完,他便覺得體內似有烈火在燃燒。
那似乎是一股很強勁的內力。
那內力似是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流竄,他很快便如黃楓一樣滿頭大汗。
他有些撐不住,扶住牆坐下來。
很快,黃楓和他有了一樣的反應。
寧玄歌捂著胸口,言語艱難:「小楓兒,快坐下來運功。小桃,你在門口為我們護法。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姚小桃聽了,有些擔憂了看了他一眼,便抽出軟劍來,在門口看著。
她覺得這場景很眼熟。
不可能是中毒。寧玄歌這樣的用毒高手,怎麼可能會輕易被下毒?
她仔細回想,忽然就明白過來。
難道……是紅酥手?
江湖人一直把紅酥手傳得很邪門。
那一罈子紅酥手,當時是她和寧玄歌、黃楓、上官澈一起喝下。喝完之後,除了覺得內力長進些之外,亦不覺有別的神奇之處。
如今,寧玄歌和黃楓突然發作,莫非是她的武功恢復所致?
難道,她和紅酥手之間有什麼秘密?
或者說,她和苦茶師太,有什麼關係?
她有些出神。
師父啊師父,您是我娘嗎?
從小她就希望能喊師父一聲娘。
她還沒有理清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錦瑟便回來了。
這一次她回來的並不早。天已經擦黑了。
她見到姚小桃站在門口,只是冷冷地睨了一眼,便走過來。即使天色很暗,姚小桃也能感受到她眸子裡的冷意。
姚小桃用劍將她攔住。
她道:「你武功剛恢復,不是我的對手。」
姚小桃見她眼神裡多了些陰惻,唇色又殷紅似血,便猜測她是練了什麼邪門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