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歌跟黃楓住在了一起。
等一切都安靜了,黃楓試探著問他:「寧兄,以前的事,你真的想不起來了?」
良久,寧玄歌才道:「我雖然記不起來你,但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也許這就足夠了。
黃楓不再說話,安心睡覺。
從小,只要寧玄歌在身邊,他就覺得安心。
他要好好養病,換上官澈回來。
姚小桃的身邊,左有仲,右有寧玄歌,根本輪不到他多事。很多時候,就像黃河罵他的那樣,「沒用的東西」,他真的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就算寧玄歌失憶了,都那樣愛著姚小桃。
或許,換上官澈回來,算得上一件有用的事。
第二天早晨,黃楓便吃了不少東西。雲喜似乎心情不錯,特意給酒樓的夥計每人賞了五兩銀子。
只有黃楓的飯是送到房裡的,其他的人,都在樓下,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寧玄歌,一定要跟著姚小桃坐。
姚小桃看得出來,寧玄歌很是防備錦瑟。這一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姚小桃一邊靜靜地吃東西,一邊暗自忖度。
是錦瑟先來的,要殺她。
然後,寧玄歌便來了。
有此可見,寧玄歌是跟蹤著錦瑟,來到這裡的。
姚小桃暗暗瞄了一眼錦瑟,她似乎變了一些,紅唇嬌艷,眼角帶著一些邪氣。錦瑟反應極靈敏,回敬姚小桃一眼。
那眼神極可怕,唬得姚小桃一怔。
楚陌寒和仲,更是不會說什麼。
飯桌上極沉悶,每個人的心裡,都藏著秘密。
直到有人來收拾碗筷,寧玄歌問:「你們要去救的那個人,可是鬼醫上官澈?」
寧玄歌又道:「我也幫你們去救他。我想,他也許能治好我的失憶。」
姚小桃此時方仔細打量他。他病了一場,人瘦了些,更顯得清風傲骨。
他或許真的很想記起來以前的事。
起身離開的時候,寧玄歌拍了拍姚小桃的手。
留了一張字條給她。
入夜,姚小桃按照約定,去了一家茶館。
茶館裡很安靜,寧玄歌正在那裡等她,看來,他是包下了這家茶館。
他道:「你可能對我說實話?」
她點頭。
他問:「我和我爹之間,以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姚小桃聽得出來,他稱寧元寶為爹,而不是「父親」。他沒有失憶的時候,從來不肯喊他「爹」。
爹,是個多麼親暱的稱呼。
姚小桃看著他的眼睛,撒謊道:「沒有,你爹很疼你。你以前不懂事,老是和你爹作對。」
她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天倫之樂。這樣騙他,也許沒什麼壞處。
寧玄歌便捏著茶杯笑得斜風細雨:「你竟然和錦瑟說的一樣。錦瑟有太多事情瞞著我,我不敢相信她。不過連你都這麼說,如今我是相信了。爹真的很疼我。」
寧玄歌又問:「我們兩個,以前是怎麼樣的?」
他們兩個之間以前是怎樣的?是糾纏不清的。
姚小桃靜靜望著他,不知從何說起。
「不知道為什麼,跟錦瑟回去之後,我就一直想要見你。我雖然想不起來,但我知道,你一定對我很重要很重要。我爹讓我去邊疆去打理礦產的生意,我裝著同意,卻偷偷跑回來了。去山洞裡等了你半個月,你都不來。還好跟蹤錦瑟,總算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