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桃沒有陪仲去散步。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容易快要睡著了,卻聽見茜草道:「姑娘,該起床啦。」
她睜開眼,全身酸疼。原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茜草催她洗漱,說是過會子仲要過來。
姚小桃躺回床上,閉著眼道:「我還沒有睡好呢,你跟他說,我明天再起床。」
茜草把她腦袋上的被子扯下來:「姑娘,您這樣老躲著也不是辦法啊。不是我多事,依我看,管家這個人,對您極好,人又長得好看……」
姚小桃忽然坐起來,瞪著茜草看:「哦?那要不,你嫁給他,把他管得死死的……唔唔……」
茜草摀住姚小桃的嘴:「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姚小桃又躺了下去,閉著眼道:「我說什麼了?我有說話嗎?我一直在睡覺,我還沒有醒呢。」
茜草笑道:「管家說了,您若是還沒有醒,他就親自過來喊您起床。」
待姚小桃收拾完畢用了早飯,仲已經立在門外等候。
他用一根白玉的簪子將頭髮簪起,一身青衫立在那裡,更顯得面容冷冽,眸若寒星。
姚小桃覺得那簪子極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仲清了清嗓子,道:「昨天說的,我們去桃林可好?」
姚小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桃林。
那些桃樹,都有些年月了。
花雖然還沒有開,但她能想像得出,花開的時候,是怎樣一番枝頭春意鬧。
仲折了根桃枝,便坐在樹下,一坐便是半晌。
他的手裡,拿著一把極鋒利的小刀。她覺得那小刀亦是極眼熟。
他極專注,像是在刻什麼。偶爾他抬起頭,發現她的呼吸近在頰邊,便微微紅了臉。
最後,姚小桃終於發現,他刻了一直簪子。
那簪子,跟她之前弄丟的那一枝,一模一樣。
仲把簪子放在她手裡:「刻得不好,你別嫌棄。」
不好?姚小桃驚歎,這簡直以假亂真了。若非親眼所見,她一定會以為是她原來的那支。
仲把小刀也給她:「你的小刀也丟了,這是我找人重新打的。」
怪不得姚小桃會覺得眼熟呢。這小刀除了材質,跟她原來的那一把,一模一樣。刀鞘又有些許不同,那刀柄上,新嵌了一小塊桃子狀的白玉。
姚小桃端詳著手裡的簪子和小刀,又看了一眼仲頭上的白玉簪子。
原來,仲的簪子,跟這支一樣!
不過他是廣寒宮的管家,不能用木的。那樣太寒酸了些。
姚小桃道:「大哥,謝謝你。那簪子和小刀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它們是我從秀水山莊帶出來的……謝謝你。」
仲在這春天薄寒的桃林裡笑了:「見外了不是?」
「可我……」
仲又笑:「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我。你就當我是你大哥,好不好?你不是老喊我大哥?」
「你……」
「我怎麼了?別那樣看著我。我堂堂廣寒宮的管家,做你的大哥,委屈你了?」
「不是……我……」
「方纔還你啊你的,這會子又我啊我的。你個笨瓜,大哥想為妹妹做點事都不行?」
姚小桃看不透他。
但她覺得,仲好像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