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焦急地守在門外。
屋內只有上官澈和藍煙。
上官澈在為姚小桃醫治,藍煙在旁邊幫忙。
茜草端著茶,侍立一旁。茶水都涼了,仲也沒有喝。
茜草從來沒有見過仲這樣坐立難安的樣子。能讓他不知所措的,大概也只有姚小桃了吧。茜草時不時探頭往屋裡看,但是門關得緊緊的,什麼都看不到。
從天亮到黃昏,上官妖精都沒有出來過。仲只能偶爾聽到裡面一些細碎的聲響。
漸漸地,天空撒滿了星子。
月色清寒。
這個冬天這樣漫長,仲打了個冷戰。
良久,門「吱呀」一聲響了,有濃濃的藥味兒飄出來。是藍煙,她的面色十分憔悴。仲的眸光迅速越過藍煙,望住躺在床上的人兒。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去,半跪在床邊。
她依舊是昏睡。
仲回過頭來,見上官澈正坐在桌邊,大汗淋漓地喝水。
上官澈道:「這小丫頭的筋脈算是接上了,性命無虞,只是能不能走路,能不能練功,就要看她的造化了。這些日子,不要亂動。」
那妖精好像真的是累得不行。仲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了救人會累成這個樣子。那妖精搖著扇子道:「管家,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仲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事?」
「我知道,廣寒宮裡有個地方埋著桂花釀,都是四百年以上的。」
上官澈暴跳如雷:「仲!看你平時跟個榆木疙瘩似的,竟然瞞著本大爺私藏這樣的寶貝!」
仲轉過頭,繼續看著姚小桃,慢悠悠道:「等她的傷全好了,我自會將那些桂花釀全部送給上官公子。」
上官澈把扇子往桌上一扔,揪著仲的領子罵道:「仲!你小子翅膀硬了,竟敢威脅本大爺!」
仲不動聲色,只是看著姚小桃。
上官澈罵了一會兒,覺得累了,便鬆開仲,坐回桌邊。喝了兩杯水,又繼續罵。直到藍煙端了一碗藥進來,他才住了口。
上官澈接過藥碗,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管家,這小丫頭好多天沒吃東西了,身子虛得很,先用這碗藥補一下,日後也好得快些。」
仲說了一句「有勞了」便接過藥碗。
上官澈攬過藍煙道:「煙兒,這餵藥的事兒,就先交給管家,咱們回去歇著吧。」剛走了幾步,那妖精又停了下來:「管家,九龍崖上,尋不到無尾雪兔了。乾坤洞裡也沒有。」
仲點點頭,只是「嗯」了一聲。誰都不知道,這世上再尋不到無尾雪兔了。那時候,他看到姚小桃出現在鐵牛鎮,別提多興奮了。
在茶館,在藥鋪,他處處幫她,卻不現身。
他得知她要去九龍崖。
他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寧玄歌帶著姚小桃進山打獵,他便把無尾雪兔都抓來,趕到寧玄歌那邊去。以寧玄歌的功夫,抓到那些兔子絕對不是問題。
後來果然如他所願。
如今,無論是神醫採桑子,還是鬼醫上官澈,都找不到無尾雪兔了。
沒有人比仲更加熟悉九龍崖。
九龍崖緊鄰廣寒宮,是歷代宮主練功的地方。仲雖然不是宮主,但是楚陌寒已經把他當做宮主培養了。
將來,仲是要做廣寒宮的宮主的。
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