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桃咬咬嘴唇:「你做的所有的事,她都告訴我了。」
寧玄歌緊緊擁住她:「無論她跟你說了什麼,我都不放手。」
姚小桃一運內力,一掌便劈了過去。
這一掌有多厲害,姚小桃自己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內力到了什麼程度。
寧玄歌也不躲。
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眼。
他願意受她一掌。
姚小桃見他不動,拔出劍來。
那是燕湘的劍。
燕家姐妹的劍,削鐵如泥。
姚小桃用劍指著他:「你走!別再纏著我!」
寧玄歌輕輕地搖頭:「除非我死。不,就算我死了,做了鬼也要守在你身邊。」
姚小桃的心在顫抖。
她知道,自己心軟了。
但是,她不能心軟。
錦瑟的話猶在耳邊。
還有弄瓷那挑釁的表情。
「你再不走,我就殺了你!」
寧玄歌微微一笑,閉上眼睛。
她想起他為她擋了一掌。
她也想起自己為他擋了三劍。
其實,寧玄歌不知道,他曾經留給姚小桃一瓶藥。
他說,那藥塗在傷口上,便不會留疤。
那瓶藥,姚小桃一直沒有用。
她當時只知道他走了,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
她第一次深深感覺到自己如此在乎他。
她怕自己會忘記他。
她躲在廣寒宮的花陰下哭泣。
她更不敢奢求他會記得自己。
她的腹部,留了疤。
她死心眼地認為,這傷疤,見證了自己對他的愛。
如今,他就在自己的眼前,無論如何痘不走。
她生氣。
自己如此全心愛他,他竟然利用她!竟然只為了那勞什子紅酥手!
她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他竟然真的不怕死?
姚小桃怒從心頭起,手腕一個用力,劍便刺入寧玄歌的胸口。
寧玄歌捂著胸口,眸中一片灰暗的刺痛,但是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似是在微笑。
鮮血慢慢湧出來,像一朵紅色的花,觸目驚心地開在他的白衣上。
姚小桃手一抖,劍便落在了地上。
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
自己竟然傷了他!
寧玄歌望住她,輕聲問:「你可消氣了?」
她的眼淚湧出:「你為什麼不躲!你為什麼不躲!」
寧玄歌一字一頓地說:「我說過不再離開你,我不能食言。你給我記住,我寧玄歌,對天發誓,死都不離開你!」
言畢,嘴角竟然也有鮮血流出。
姚小桃慌了,那一劍,刺得並不深。她只是想逼他走。
看他的臉色,傷得也不輕。
他微微一顫,似是站立不穩。
姚小桃一把扶住他。
難道,是剛才自己打的那一掌?
姚小桃扶他坐下。封住他的穴位。然後,搭上她的脈。
寧玄歌微微睜開鳳眸:「你會看病?誰教你的?」
姚小桃回過神來。她竟然不自覺地為寧玄歌把脈!
但是,自己並沒有學過醫術。
而且,小時候,她一碰醫術,便會頭痛難耐。
她下意識地把脈,這是第二次。
當時,仲也覺得奇怪。
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
姚小桃看著寧玄歌憔悴的模樣,不知道這些天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輕聲一歎:「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