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歌調好了內息,用袖子輕輕為她擦著淚:「你怎麼了?」
「我說不上來。」
寧玄歌扶著她去床邊:「「嗯,說不上來就不說。」
她拉著他的衣袖:「大俠,你明天陪我去拜祭師父吧。」
翌日,天晴得特別好。
只看了那墓碑一眼,姚小桃又淚如雨下。
寧玄歌察覺了她的反常:「你怎麼了?」
她淚汪汪地看著他,搖頭。
她一直覺得傷心。
寧玄歌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是跟那紅酥手有關?」
姚小桃依舊是搖頭。
寧玄歌讓黃楓扶著姚小桃,他在苦茶師太的墓前鄭重跪下,上香,磕頭。
姚小桃覺得頭疼。
上官澈亦是發現了這丫頭不對勁。
他為姚小桃把脈,發現她的脈象特別奇怪。
寧玄歌把她抱到一塊石頭旁邊,讓她坐著。寧玄歌為她把脈,亦是覺得奇怪。
上官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體內有一股力量,被封存了好多年了。但是,她的體內,除了有她自己的內力,和那股封存的內力外,還有另外一股剛勁的內力。你可記得,是誰封存了你的內力?」
姚小桃想了想,搖頭。
她頭疼得更加厲害了。
上官澈又道:「你從前可這樣頭疼過?」
姚小桃點頭。
「什麼時候?」
「小時候看醫術的時候。」
上官澈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道:「難道你是……」
寧玄歌緊張道:「她是什麼?」
上官澈收起平日裡的輕佻嫵媚樣,正色道:「難道你是苦茶師太的女兒?」
姚小桃不住地搖頭。
上官澈只得為她施針。
過了會子,總算好了些。
姚小桃道:「師父是出家人,我不是師父的女兒。」
上官澈道:「我知道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寧玄歌道:「講。」
上官澈道:「你們可知道我的師父?」
「知道。」
江湖人都知道,上官澈師承青椒居士。這青椒居士,當年的名聲,比神醫採桑子還要大。沒有人知道他多大歲數了,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江湖上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他的蹤跡。
人們都說,青椒居士駕鶴西去了。
直到後來,一個叫上官澈的小鬼頭,七歲開始行醫,自稱是青椒居士的徒弟,竟然也漸漸揚名江湖。
因上官澈性格怪癖,人們便稱他為「鬼醫」。這件事一直讓上官澈很不悅,因為「鬼醫」聽起來遠遠沒有「神醫」氣派。楚陌寒勸他,「鬼醫」聽起來比較神秘,這妖精才心理平衡。只是,那個直腦筋的仲說,「神醫」聽起來更加逍遙灑脫,遠比神秘的感覺好得多。
這些年來,上官澈一直在為「鬼醫」的名號掙扎。
江湖人也很無奈,因採桑子成名在先,不能再另尊一位神醫了,只得再弄出來個鬼醫。若是兩個人都是「神醫」,這神醫甲,神醫乙地喊起來,把神醫的感覺抹殺得乾乾淨淨。
神醫採桑子妙手仁心,人人敬重。
這上官澈若是救人,也得他看得順眼才救,稱他為「鬼醫」,也不冤。人們對他,是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