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捋捋耳邊垂下來的頭髮,白了寧玄歌一眼。
他替仲不平。
可是,他又覺得寧玄歌這個人還行。
他乾脆走到桌邊坐下。
閉上眼睛。
另外三個人見這妖精忽然不折騰了,心裡詫異起來。
最先耐不住的,是黃楓。
「上官兄,你坐在這裡想什麼?」
「想這房間,想這山谷,想這山谷的外面,想我自己的氣息經脈。」
忽然,那妖精睜開眼睛道:「玉媽媽來過這裡。」
姚小桃趕緊挨著他坐下來:「真的?」
「多半是玉媽媽,這屋裡有她身上的香味兒。」
姚小桃想起自己中了迷香的事兒。
她覺得師父來過。
第一次見玉媽媽的時候,她也覺得那香味兒十分熟悉。
那香味兒曾在師父身上出現過。
師父去世前的一段時日,身上便隱隱約約有那種香味。
所以,姚小桃才不計後果地要去見玉媽媽。
姚小桃暗忖,玉媽媽來這裡做什麼呢?
上官澈又閉了一會兒眼睛,道:「好像又不是玉媽媽。」他又扶額道:「唉,有點奇怪。」
姚小桃道:「上官大哥,你不要急,慢慢想。」
知道他鼻子好使,姚小桃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
上官澈睜開眼道:「要我幫你也可以,你得讓本大爺把那酒挖出來。」
姚小桃一想,都快找到關於師父的線索了,挖一罈子酒出來算什麼?便把旁邊的鐵鍬撿起,道:「嗯,我來挖,你慢慢想。」
寧玄歌攔住她:「還是我來吧,你先去旁邊歇著。」
上官澈摸摸鼻子道:「本大爺如今都很難確定,這下面埋的是酒還是醋了。怎麼會這麼酸呢。」
寧玄歌也不理會他的風涼話,只管挖。
姚小桃就搬來一個凳子,坐在旁邊看。
這酒埋得實在是深,那坑都要沒過寧玄歌了。
姚小桃又佩服起上官妖精來,埋這麼深竟然都能聞到。上官澈真是應該更名為上官狗。
寧玄歌將那酒罈子放在桌上。
那是一個十分古樸的罈子,模樣兒很是別緻。
上官澈一聞,便知道是難得的好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姚小桃拿了幾個碗過來。
上官澈探尋地看著她。
「看我做什麼?這麼好的酒,可不能讓你一人獨享。」
這個時候,黃楓進來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只見他苦著臉道:「咱們的烤魚不見了!」
上官澈一邊用袖子擦著那酒罈子一邊道:「這麼好的酒,要不要下酒菜都無所謂。」他那袍子極華貴,他本人又比寧玄歌還要潔癖,如今竟然為一罈子酒折了腰。
等擦乾淨了,上官澈盯著那罈子,愣了。
姚小桃湊過去看:「怎麼了?哪裡不對?」
上官澈瞪大了眼睛:「這酒竟然……竟然是紅酥手!」
紅酥手?
姚小桃搖著頭:「不可能!師父是出家人,怎麼可能會釀出紅酥手來!」
上官澈把那酒開了封,倒出一點在碗裡,嘗了一口道:「是紅酥手沒錯!」
姚小桃仔細看那罈子,壇身上果然雕著「紅酥手」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