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起了憐憫之心,道:「寧兄,他們也沒能傷得了我們,念他們一片忠誠,就把他們放了吧。」
姚小桃道:「大俠,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寧玄歌白了她一眼,這群人已經夠笨了,沒想到姚小桃比他們還笨。沒曾想黃楓也道:「就是啊寧兄,他們是誰派來的?」
此時姑娘們也湧過來,把那群人圍在中間。那群人的毒性已經開始發作,倒在地上抽搐。有的人用手不停地撓著地,指甲都撓掉了,滿手的血。有的人用頭撞牆,撞了一頭的血。亦有的人神經失常,拉著身邊痛苦不堪的人,拈指媚問:「你快看看,我美嗎?」那痛苦的人看了他一眼,更加用頭撞地,血流了一臉。姑娘們已經不忍再看,被黃楓帶著又回到溪邊去了。
姚小桃別過臉去,拉拉寧玄歌的衣袖,道:「大俠,給他們解藥吧,看著怪殘忍的。」
寧玄歌道:「殘忍?等他們殺你的時候,你便不覺得殘忍了。」
雲喜道:「寧公子,姚姑娘說得對,這些人只是奉命辦事而已。依我愚見,他們跟蹤咱們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若有殺心,早就動手了。」
寧玄歌道:「他們不殺我們,是在鐵牛鎮不敢動手。如今一進這九龍山,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嗎?」
雲喜道:「您是說,這鐵牛鎮有高人在?」
寧玄歌道:「不錯。」雲喜點頭,她見鐵牛鎮異常太平,也料到了這一層。她猜寧玄歌大概已經知道了這群人的來處,便也往溪邊去了。
姚小桃道:「我不管什麼高人不高人的,救人要緊。」寧玄歌也不理他,只是凝神探尋跟蹤他們的人的動向。後面那一撥人顯然是有了些顧忌,已經往後退了許多。姚小桃又道:「大俠,快救他們啊,要不然就晚了。」寧玄歌還是當初驕傲模樣,道:「不救。」
姚小桃又回過頭看了看那群中毒的黑衣人,忽然往寧玄歌面前一站,柔聲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寧玄歌道:「你眨眼做什麼?是不是眼睛生病了?」姚小桃紅了臉,急道:「不是啦。」說完雙手換上寧玄歌腰間,她的身體不自然地僵了一下,但還是盡量柔聲道:「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我就在你的……」姚小桃亦是緊張不已,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這是第一次主動抱一個男子。她在這之前抱過寧玄歌的衣服,仍舊是那種熟悉的氣息,像青草,像薄荷,只屬於他的清冽氣息。她從小就夢想過心儀之人的樣子。那人長相英俊身穿白衣,有劍,有折扇,笑容溫潤,對她呵護備至。而他現在抱著的這個人,外表比她想得還要好看,內在卻一點都不像。這世間的女子還沒近得了他身邊,就會被他週身的肅殺氣勢給逼回去。
黃楓在溪邊看見了,姚小桃這是在輕薄他寧兄麼?難道,他做的那個夢是真的?不對呀,夢裡有桃花林。他正要嚷嚷,卻被小紅摀住了嘴,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待他正要掰開小紅的手,藍煙又過來鉗住了他的手,一時動彈不得,只能轉著眼珠看著小紅和藍煙,她們又哪裡會理他。
寧玄歌亦是一愣,他只覺得一個極溫軟的身子靠著自己,像是一隻小兔子。她不是最容易害羞的嗎,何時變得這麼主動了?瞭解他的女子,從來沒有敢投懷送抱的,姚小桃算是最不知死活的一個了吧。他知道,懷中的人兒,定是體香幽幽,呵氣如蘭。他一低頭,便能嗅到她的髮香。他穩了穩心神,正要提醒姚小桃旁邊有人……
忽然,姚小桃放開了他,只見她丟了一個瓷瓶給黑衣人,道:「這是解藥,你們快走。」姚小桃已經弄明白了,大俠那白色的瓷瓶是救人的藥。她雖然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解藥,但也比讓他們在這裡等死強。
黑衣人聽了,求生心切,早就拿起解藥腳底抹油。寧玄歌氣急,待要追,卻被姚小桃一把拉住:「大俠,你再用些力,衣服可就要背我撕爛了。」
寧玄歌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質量上乘的衣袍,咬牙道:「你……你竟然……」
姚小桃覺得那些人大概已經走遠了,便放開寧玄歌的衣角,咯咯笑道:「這是美人計,小紅姐姐昨天晚上教我的。」
寧玄歌更加生氣:「你……」
小紅教她什麼不好,偏偏教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