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道:「以我對賽貂蟬的瞭解,她不會讓我們如此輕易逃脫。」
姚小桃道:「現在已走出白虎陣,總比在陣裡安全多了吧。」
「未必,」仲道,「賽貂蟬做事,一步比一步狠絕。」話音剛落,便見路的正前方立著一女子,逼得三人不得不停下來。那女子比賽西施打扮得更為招搖,長長的紫綃裙用金絲銀線繡滿了蘭花,拖拽在地上,毫不吝惜。頭上梳了飛天髻,珠環翠繞,一隻鳳翹步搖有流蘇垂下,在光潔的額前搖曳生姿,讓那人兒顯得美艷曼妙。
她理了理粉綾的披肩,用柔荑指著三人,嬌滴滴道:「無知小兒,你們以為我白虎堂是好欺負的?」
姚小桃心裡嘀咕起來,怎麼重生門的堂主們都是此等德行?想起賽西施,便小聲對寧玄歌道:「大俠,我有辦法。」
寧玄歌等著她說出辦法來。
「美男計。」姚小桃道。
寧玄歌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賽貂蟬拿出面小鏡子來,前後左右照了照,不再說話,忽剌剌一掌朝三人劈過去。追風一驚,已躍出一丈之外。仲的反應極快,並未落下半步。落地瞬間,他亦劈出一掌迎了上去。因了那一丈的距離,賽貂蟬的掌力已經減弱不少,仲那一掌足以將其攔下。只是他本來就已經受傷,這一出招牽動了舊傷,傷口重新裂開,染紅衣衫。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撕裂,心頭一窒,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這時白虎堂眾人趕到,以賽西施為首,將他們圍在中間。
徐敬塘笑道:「青龍堂的人竟然管起我白虎堂的事來,看來青龍堂也出了叛徒。」
賽貂蟬道:「賽西施那個賤人,本來就對堂內的事務不上心。可在我白虎堂,叛徒沒有一個好下場。今天本堂主得閒,也順便替那個賤人清理門戶吧。」
徐敬塘看了姚小桃一眼,道:「臭丫頭,還真被你騙了。你演得可真像。」
姚小桃腹誹,我哪裡在演?當時我是真的痛苦啊。
徐敬塘又向賽貂蟬作揖行了一禮,道:「多虧堂主英明,屬下佩服。」
仲擦乾嘴邊的血,咬牙道:「徐敬塘,你這個老匹夫,對這樣一個女人低三下四,還要不要臉了!」
賽貂蟬美眸一挑,厭惡地瞥了仲一眼,顯然對「這樣一個女人」的說法很不滿,道:「不要跟他們廢話了。等殺了他們,我就帶著他們的人頭去見賽西施那個賤人,讓她看看她為我白虎堂製造的麻煩。」
有人呈上閉月劍來,賽貂蟬接過劍,足尖一點,已向三人出招。一朵劍花迎面而來,姚小桃的兵器,也只有刻記號的那把小刀而已,心下暗緊。
卻見瀝華劍迅速出鞘,將那劍花擋回去,寧玄歌已經從馬上躍下,跟賽貂蟬單打獨鬥。
姚小桃沒見過這樣的打法,賽貂蟬招招致命,寧玄歌竟然只能守,不能攻。
驀地,徐敬塘持劍向仲刺去,眼看那劍快到仲胸口。
姚小桃見此,握緊小刀,也飛身過去,用那把小刀生生將徐敬塘的劍擊偏了。
徐敬塘與姚小桃交起手來。仲在一旁看著,深知其中凶險,卻又幫不上什麼忙。他要一面忍著傷,一面應付隨時會攻擊上來的小嘍囉們。
徐敬塘詭異地笑了笑,過了十餘招,他已經看出桃花斬的破綻所在。
寧玄歌也似發覺,一邊跟賽貂蟬打鬥一邊大聲道:「你這個笨蛋,就不會換一招嗎?」
姚小桃一邊過招一邊支吾道:「我……我就只會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