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順河脫險
火星跳進快艇裡,但是打了幾次火,電瓶帶著發動機轉了幾圈,就是不啟動。土星也跳到另外一個快艇裡,情況也是一樣。火星說:「不用試了,氣溫太低,油都凝住了。」
土星洩氣的猛砸快艇,看著海震兩人已經衝出去了一公里多,端起步槍一頓掃射。
火星按住土星,對著通話器說:「他們跑了,我們撤。」
陳靖瑤緊張的看著骷髏臉跳進了快艇,但是快艇卻始終沒有動。海震說:「這麼冷的天,不預熱十分鐘就別想打著火。」說完,抓著木漿,努力控制著皮艇的方向。陳靖瑤歡呼道:「太好了!我們快走吧。」
耕河水順著山間的峭壁而下,因為山勢而使得耕河水的上游和下游的落差極大,也就造成了水流湍急。而剛過了多雨的秋季,在河面冰封前的這段時間裡,耕河的水量是最大的。
海震回頭已經看不到山莊了,不由鬆了一口氣。但是,馬上他就苦著臉對陳靖瑤說:「抓緊了啊,我們得趕快找地方靠岸。」看到陳靖瑤不解的目光,他說:「皮艇被打中了,正在漏氣。估計堅持不了幾分鐘了。」
陳靖瑤緊張的又緊了緊安全帶,果然看到皮艇上有個小口子,正在絲絲的漏著氣。這種用天然橡膠做的漂流艇的表皮很厚很硬,還有一定的軟度,所以被子彈發出的那個口子是按不住的。
由於水流太急,只一會,皮艇已經衝出去了好幾公里。海震看著皮艇由於漏氣而癟下去了一部分,估計了下還可以堅持的時間。對陳靖瑤說:「按照這個速度,我估計能到二道灣。」
陳靖瑤也是知道二道灣的,就在依圖驪河鎮的東北處。那裡的河面是耕河最寬的地方,水流相對緩慢。河水流經一個「幾」字型的彎道,形成了一片很小的衝擊平原,那裡的景色非常漂亮,在夏秋兩季是遊玩的好去處。
海震用衣服角塞進了皮艇的口子裡,好歹起到了一點的作用。皮艇的浮力已經越來越小了,似乎隨時都要翻船。激起的波浪湧進了皮艇裡,兩個人的衣服都被打濕了。
透過白茫茫的雪花,已經能看到二道灣了,海震喊道:「快到了,準備好!抓緊了!」用力的把木漿插進水裡,把船頭對準了那片平原的灘頭。
幾經顛簸,皮艇藉著河水由上而下的衝力,終於衝上了岸。
皮艇在河岸的雪地上,滑行了幾米遠。渾身濕透的兩個人,爬出了已經很癟了的皮艇。拿上了東西,海震說:「這裡離我家很近了,我們得快點離開這,現在這麼冷,這樣下去會凍壞的,快,跑起來。」說完,就拉著陳靖瑤跑了起來。
這時的雪不僅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兩個人的身上冒出了陣陣白霧,衣服上掛滿了冰霜,只有劇烈的跑動才沒有讓衣服凍成一坨。同樣是因為大雪,進了鎮子後,路上並沒有人,也就沒人發現這兩個怪異的人。
十分鐘後,兩人終於回到了海震的家。進到屋裡後,海震倒了兩杯酒,自己先乾了一杯,火辣辣的一道熱流讓身子舒服了很多。陳靖瑤接過酒杯,也喝了一大口,卻因為第一次喝酒而被嗆到了。海震接著對陳靖瑤命令道:「快到你的屋裡,把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了,到棉被裡緩一緩。」陳靖瑤沒有說什麼,進了那個小臥室裡。略一猶豫,便把棉被扯了過來,看著海震也進到客廳裡去了,就咬牙脫光了衣服,只穿著內衣鑽進了棉被裡。
海震立即脫掉了被凍得發硬的衣服,穿上了自己準備好的羽絨服和羽絨褲。又到院子裡,取了柴火回到屋子裡升起了爐子。很快爐子裡的火旺盛了起來,屋子裡的溫度也有所上升。他對屋子裡說:「靖瑤,炕熱了嗎?」
小屋裡面還是火炕,這時候就發揮了作用。陳靖瑤感道身下傳來的溫度,顫抖的說:「熱,了。」
海震把水壺裝滿水,扔到爐子上。自己又去抱了棉被進了小屋,在陳靖瑤詫異的目光中,脫掉衣服,只穿著短褲鑽進了棉被裡。他對著陳靖瑤微微一笑,說:「我也冷啊。快凍死啦。炕上暖和啊。」
陳靖瑤氣憤的看著他,卻無話可說。心裡暗恨,你也要過來,怎麼不早說,還讓我脫光了啊,不會耍流和諧氓吧。不由得又把棉被掖好,只露出了頭。
海震不知所謂,不過看到她扔的衣服,不由心中醒悟過來,卻沒有一點自覺的嚥著口水,盯著陳靖瑤的上下猛看。
陳靖瑤的臉「刷」的就紅偷了,瞪著海震,撅嘴說道:「小震哥,你!」又裹著棉被轉了過去,不敢看他。而她也因為酒勁上來了,有些暈暈的。
海震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太流和諧氓了吧。
過來一會,海震聽到爐子上的水開了,自己也不太冷了,就起來穿上了衣服。看著陳靖瑤因為自己發出的聲音而微微顫抖,不由的輕輕搖頭。
海震把開水倒入暖瓶,又衝了兩杯咖啡,拿著一套新衣服又進了小屋。把衣服扔到炕上,說:「這有乾淨的衣服,我先出去,你穿上吧,這還有咖啡。」
陳靖瑤聽到海震走了出去,身子又轉了回來,躲在棉被裡穿上了大號的衝鋒衣褲。看著自己羞人的肌膚,或許是酒精在作怪,她感覺自己的臉熱得都在冒火。
海震喝完了咖啡,又準備再倒一杯,就看到陳靖瑤穿著寬鬆的衣服,也端著咖啡走了出來。那種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更是讓人血脈噴張。他只好利用倒水的機會,轉過身子,再次狂嚥口水。
海震又坐回椅子上,說:「沒想到,繞了一圈脫了一層皮,又回來了。喝點水暖和暖和,一會我去做飯,你把你的衣服洗了吧,不然你穿著這衣服,實在是,有點不太合適。」
陳靖瑤輕輕點頭,穿著兩個大號衣服確實是讓她十分彆扭。
海震把飯做好的時候,陳靖瑤也洗好了衣服,並鋪到了炕上烘乾。
兩人吃著簡單的雞蛋面,海震說:「既然回來了,就得先去找胖子他們,必須確認他們是否平安的回來,還要盡快的與你父親聯繫上。但是又要躲開大鬍子他們或者其他的人,誰知道這裡有沒有你哥的人。你哥既然能花錢請動他們,也能花錢買通別的人,在除掉你之前,他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陳靖瑤說:「但是大鬍子他們有辦法和我父親聯繫啊,不知道桌子哥他們還能不能和軍委聯繫了啊?」
海震也知道現在的通訊是個難題,本來大鬍子給了陳靖瑤一個平板,可以與他的父親聯繫,但是打傷大鬍子後,在等著其他血刃隊員的時候,發現那個平板卻用不了了,大鬍子當時只是給了這個平板臨時的衛星通訊受權,那時已經過了有效期。但是這個通訊的事,可以先看看情況再說。首要任務還是去找胖子,真是擔心他們啊。
吃完飯已是下午兩點,海震本想去找胖子,但是他和陳靖瑤都非常累了,還是決定先休息。外面的雪剛停,路上的積雪很厚,行走會很困難。沒有體力的話,遇到突發情況就危險了。雖然不能排除有人可能一直盯著這裡,或是其他的人已經發現自己已經回到這裡了。但是在找到絕對安全的地方前,在家裡好歹有個依托,這裡溫暖而且有充足的食物。
胖子很鬱悶,因為他現在只能趴在床上——他的屁股被一顆子彈犁了一道溝。
昨晚的情況真是太危險了,當海震他們離開後,敵人的進攻仍然瘋狂。如果不是陳啟卓的勇敢反擊,他們絕對堅持不到援軍的到來。依圖驪河鎮的指揮部派出了幾乎全部的戰士,他們的到來打跑了敵人。敵人經過辨認是北極熊和解放者的聯合僱傭兵部隊。打死了九個僱傭兵,有八個是解放者的主要成員,另外一個是北極熊的狙擊手。北極熊的主要任務是利用榴彈進行火力壓制,而當他們撤退時,北極熊的主力部隊不知道哪裡去了。
胖子由於臀部受傷,回到了依圖驪河鎮的醫院,如果回到耕河市的醫院就會被他當醫生的父母知道他受傷了。而他未來的嫂子是依圖驪河醫院裡的外科醫生,同時也本該是他的老師。戰爭前,他已辦理好了調轉手續,從耕河市醫院調到依圖驪河鎮醫院。
耕河市醫院編製已滿,他只有到依圖驪河醫院,才有機會成為主治醫師。而他未來的嫂子就是外科的主治醫師。
陳啟卓帶著增援的戰士趕到了耕河市,但是沒有見到海震——他們並沒有來。而隨飛機編隊而來的血刃隊員,主動承擔了搜救任務。
幾個小時後,血刃隊員帶著重傷的大鬍子和一具隊員的屍體回來了。大鬍子告訴陳啟卓,他們遇到了鬼子的伏擊,海震兩人失蹤了。陳啟卓與指揮部聯繫後,被告知軍委的命令,積極組織搜救。但是,根據線索,海震兩人似乎是進入了森林,但是可以派出的人員很少,而且突降的風雪天氣和鬼子的零星騷擾,使得進程十分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