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默一愕,激烈反駁道:「不是,不是!我和他上床了!」
季霜羽站定看著上一個台階上的陳靜默,打斷道:「說實話,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也懷疑過顧傳聖真的和別的女人上過床了,不過,現在嘛,我可不這麼想了……更新好快。」
「我和他上床了!」陳靜默反覆說著這一句。
季霜羽蹙眉,厲聲道:「如果你真的和他怎麼樣了為什麼不敢直接去找顧傳聖,反而來找我!因為你知道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顧傳聖根本就不在乎,因為你知道在他那裡你根本就討不到好處!」
陳靜默愣在原地,忽地摀住臉,失聲痛哭。
哭聲在空蕩蕩的樓梯間顯得更加的淒涼,季霜羽又看得有些於心不忍。
她忍不住軟下了聲音問道:「你找他究竟有什麼事?」
陳靜默哭聲一頓,滿是眼淚地看著季霜羽,又激動地抓住對方的手說道:「我求你跟他說,求他不要再傷害我傷害我的家人了,我真的不是故意陷害他的,我求求你。」
季霜羽沒甩開陳靜默,只是淡淡問道:「所以,讓我看到你們在床上發生的事情也是你的計劃咯?」
陳靜默倒抽了一口氣,為自己的口快而懊惱,而後又哭訴道:「我是被逼的,我真的不是自願的。顧傳聖那麼愛你,只要你肯為我說一句話,他一定會放過我和我家人的,我求求你!」
季霜羽的心跳得平穩有力,絲毫沒有為陳靜默的話而生出半點的情緒。
她不知道顧傳聖究竟對陳靜默做了什麼,可是她對自己此時的心境很不瞭解,為什麼會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呢?
季霜羽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陳靜默,竟然也不覺得她值得同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也這麼冷漠了。
「對不起。」季霜羽緩緩開口,「我沒有辦法幫你。」
陳靜默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有辦法幫你。」季霜羽收回了自己略顯冰冷的視線,「我們總有做錯事的時候,卻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全都這麼說!」陳靜默死死抓住季霜羽的手臂,長長的指甲幾乎掐進她的肉裡,「做錯事的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為什麼要我來承擔這麼重的責任!」
季霜羽疼得眉頭緊蹙,伸出手去掰開陳靜默的手:「我和顧傳聖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而且我相信,他不會真的把你逼上絕路,你與其在這裡跟我耗著,不如好好反省!」
「他已經逼得我連老師都當不成了,還要怎麼逼上絕路!要我死了他才甘心嗎!」陳靜默怒吼道。
那天晚上之後,她就因為行為不端被學校解聘了,沒人知道那些她出入酒店和酒吧的照片從何而來,但是就是被人遞交給了學校。
父親的評職稱也被取消,因為有人狀告父親非禮學生。
母親也被爆出收受學生家長的現金。
陳靜默不相信平時總是要講究言傳身教的父母會做出這種事情,可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自己的清白。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顧傳聖在背後做的,可她依舊沒有證據,甚至找不到人。
陳靜默只能想到找季霜羽,可是,就連季霜羽也不肯幫她。
她不過是愛上了顧傳聖而已,為什麼到最後卻成了這副模樣。
陳靜默看著冷漠轉身要離開的季霜羽,怨恨的心在這一瞬間暴漲到極點。
「既然你不肯幫我,那你就去死吧。」陳靜默喃喃自語。
聽見陳靜默的聲音,卻沒有很清楚,季霜羽偏頭看了一眼。
陳靜默猙獰著一張臉,飛身撲向季霜羽。
季霜羽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還不及反應就被飛撲過來的陳靜默按倒。
在頭即將撞擊地面時,季霜羽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自己的頭,雙眼緊閉。
「唔!」身上的重量和後背硬生生地撞擊地面,疼得季霜羽悶哼出聲。
兩個人順著樓梯咚咚滾到了底層。
季霜羽半晌沒回過神,大腦一片空白,疼痛席捲全身,根本不知道陳靜默怎麼樣了。
陳靜默躺在一邊,因為身體一開始是接觸的季霜羽,所以傷的並不重,只是也因為滾了一段長階梯,有點反應不過來。
「鈴」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季霜羽隱隱約約聽見鈴聲,可身體一直動彈不了。
她悶悶地想,完了,該不會是摔成殘廢了吧,而且自己今天裙子很短,會不會曝光褲褲!
樓道間漸漸有了學生說話的聲音,有人踏著樓梯緩緩走了下來。
「啊有人摔倒了!」有人大聲喊。
有幾個人趕緊走下來,又不敢上前把人扶起來,遙遙問道:「喂,同學,你沒事吧?」
更有的直接繞道,看也不看這裡發生了什麼。
季霜羽疼得哭都哭不出來,聲音也發不出,只能在心裡默默回答,你看我這樣像沒事的樣子麼!
余心潔走的比較慢,扶著扶手慢慢走下來,剛到二樓拐角就看到一樓樓梯那裡圍了好幾個人同學。
她眼尖地看到那短短的裙子,立即就認出了躺著的是誰。
「霜羽!」余心潔急切地呼喊了一聲。
季霜羽疼得直哼哼,身體終於能動了一點,顫著聲音說道:「噯~」
見她有回應了,圍著的人也漸漸離開,誰也不想惹上麻煩。
余心潔一下樓就看到躺著的季霜羽和另一側的陳靜默,她沒遲疑地上前扶起季霜羽,問道:「怎麼樣?傷的嚴重麼?有哪兒疼?還能動嗎?」
季霜羽鼻子哼哼,哭喪著臉回答道:「哪兒都疼,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余心潔看到她膝蓋手肘都蹭破了皮,但剛才見她一直保持著手臂護頭的姿勢,想必沒傷到頭。
陳靜默似乎也因為聽見季霜羽的聲音終於從摔傻的狀態醒過來。
她拾起自己掉在一旁的鞋子,頭也不回地想離開。
「你站住!」余心潔檢查好了季霜羽才轉頭厲聲吼住想要逃跑的陳靜默,「你以為你能一走了之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陳靜默強作鎮定地反問。
「我也想問,跟你有什麼關係。」另一側,一個淡漠的聲音緩緩響起。
陳靜默一震,臉色刷白。
「嚴柏哥?」季霜羽坐在台階上,偏頭看抽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