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韋裔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看著季霜羽身後的人，結巴道，「顧顧顧……」
顧傳聖微揚唇角，對韋裔一笑：「我說了我不是姑姑，你也不是過兒。」
韋裔立即閉嘴。
季霜羽直接怔在了原地，半晌沒回過神。
「怎麼了？你們剛才說的不是我？」顧傳聖端著一杯香檳，慢悠悠從季霜羽身後晃到身側，低頭看了一眼季霜羽，「想問我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韋裔後背驀地就冒冷汗了，天啊，這人神出鬼沒的什麼時候出現的！都聽見他說什麼了！
噢no，那些罵他的話應該沒聽見吧沒聽見吧！
「韋裔，我心眼有多小，給我比比看。」顧傳聖見季霜羽不說話，又轉頭問韋裔。
「噢no!!!」韋裔欲哭無淚，他果然聽見了，今後自己的日子一定會更加坎坷。
他彷彿看到了自己沒日沒夜被顧老大壓搾，最後還要被小屁孩兒摧殘的悲慘命運。
韋裔祈求般地看著還在發呆的季霜羽，希望這位救世主能發發善心，趕緊把這妖孽收了吧。
或許是韋裔那哀求的目光太過熾熱，季霜羽終於回過神，原本沒想開口的她鬼使神差地對顧傳聖說道：「你別總是欺負韋裔好不好，他是我朋友。」
顧傳聖一愕，轉頭看著季霜羽。
韋裔更是雙手抱拳，恨不得立馬給季霜羽鞠幾躬以表謝意。
「他是你朋友？」顧傳聖輕聲問。
「對啊。」季霜羽坦然地看著顧傳聖，才注意到對方穿了一身黑色休閒西裝。
和嚴柏那成熟穩重的樣子不同，顧傳聖甚至沒有系領帶，襯衣的第一顆紐扣未扣，性感的鎖骨時隱時現，頭髮也很隨意，看上去帥氣迷人。
顧傳聖對今天的季霜羽也感到很驚艷，喜歡了這麼多年，季霜羽真實的一面是個什麼模樣他早已瞭解透徹，可化妝之後能如此明艷動人也是他始料未及。
他很想就這麼把人擄走，再也不讓其他人見識她所有的美好。
兩個人的眼中都有彼此的身影，稍一接觸就如同觸電般的無法移開視線。
韋裔在他們兩個人臉上來回看了好幾遍，忍不住咳嗽一聲：「呃，那個……」
顧傳聖的視線一頓，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韋裔。
韋裔倒抽一口氣，瞬間噤聲。
「好吧，既然霜羽都求情了，那就這麼著吧。」顧傳聖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韋裔一臉呆滯，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聽見了什麼，差點喜極而泣。
果然還是要有個嫂子趕緊把顧老大給收了啊，這待遇也太好了。
顧傳聖的視線收回去，季霜羽的視線也斷了，反應到自己剛才居然看顧傳聖看傻了，血氣就不由上湧。
「啊，我爸好像在找我！我先過去了！」韋裔終於想起了自己不能再當電燈泡，盤子一放，趕緊溜了。
宴會廳裡的人已經慢慢多了起來，韋裔一走，季霜羽又有些不知道怎麼和顧傳聖相處，好多話哽在喉間，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傳聖看著有些害羞的季霜羽，心裡也一陣暖洋洋的，乾脆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
服務生端著酒水走過來添酒，有人撞了一下服務生，他手上不穩，盤子一下就傾倒出去。
顧傳聖眸光一凝，長臂一撈，在盤子裡的酒水傾瀉而出之前，將季霜羽攬進了懷裡，後退了一步。
季霜羽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抱住了顧傳聖的腰，跟著走了一步。
兩個人的身體，緊密貼在一起。
嘩啦的水聲從季霜羽的身後傳來，她微微側頭，看到服務生放在盤子裡的酒水全數倒在了她剛才站著的位置上。
她轉過頭，托高跟鞋的福，只輕輕抬起了些許的頭，就看到了顧傳聖墨黑的眼瞳。
「對不起對不起。」雖然沒沾濕客人的衣裙，服務生還是趕緊跟季霜羽他們賠禮道歉。
「沒事吧。」顧傳聖沒理會服務生的道歉，微低下頭，溫柔地詢問季霜羽。
溫熱的呼吸灑在季霜羽的唇邊，有一種他要吻她的錯覺。
她有些愣怔地搖搖頭，心臟跳得很快。
顧傳聖這才微笑著對服務生說道：「沒事了，收拾一下吧。」
「好的，我馬上就收拾。」服務生趕緊將手裡的盤子放下，從長桌下拿出紙巾毛巾，擦乾淨地上的水漬。
「以後可不能再這麼發呆了。」顧傳聖一手摟著季霜羽的腰，一手撥弄了一下她有些凌亂的髮絲。
季霜羽的心跳得更快了，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顧傳聖後背的衣服。
顧傳聖明顯感覺到了背上手指的動作，偏偏頭，問道，「怎麼了霜羽，臉色這麼紅，不舒服麼？」
季霜羽這才察覺到自己耳朵發燙，她搖搖頭，喉嚨發乾。
「不會是被嚇著了吧。」顧傳聖調侃道，「霜羽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
「顧傳聖！」季霜羽仰起頭，定定地看著近距離的男人。
「嗯？」顧傳聖應了一聲，聲音低沉，像是應在季霜羽的心口。
季霜羽微微開啟雙唇，可話到嘴邊又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在心裡鄙視了一番自己，提了提氣，又開口：「顧傳聖。」
「嗯。」顧傳聖還是照舊應了一聲，聲音卻隱隱帶上了笑。
「我，我今天，你父母……」季霜羽感覺到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語無倫次地說道，「伯母今天請我吃飯，你，為什麼不在家？你去哪兒了？」
顧傳聖一點也沒有因為等了半天就等到這麼個問題而失落，反而輕笑道：「我去做了點我應該做的事情，所以最近都不在家。」
季霜羽還記得上次在學校裡說的話，皺眉道：「還是很重要的事？」
「嗯，很重要的事。」顧傳聖略一頷首。
季霜羽皺眉，想問究竟什麼事這麼重要，可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顧傳聖看出她的心思，低低笑起來，在她耳邊說道：「霜羽，別亂想，將來有機會，我會全告訴你的。」
季霜羽略一沉思，問道：「和我有關？」
顧傳聖沒回答，只模稜兩可地說道：「不要問，以後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