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聖的話像是開啟了閘口,更多的女生舉手,問的都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像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吃什麼,公司裡的美女多還是帥哥多。
顧傳聖也耐著性子回答道:「我穿什麼都好看,我這人不挑食,帥哥美女比例相當……」總之就是糊弄過去。
聽見顧傳聖的回答,季霜羽小聲地吐槽道:「自戀!就你一個純肉食性動物還敢說自己不挑食?你吃個苦瓜我看看!」
余心潔聽在耳裡,小聲問道:「要不你也抬槓問問?」
季霜羽撇嘴:「我才不要問!」
「那我問。」余心潔躍躍欲試。
季霜羽拉住余心潔,說道:「你別亂問奇怪的問題。」
「有多奇怪,能有前面那群花癡問題奇怪嗎?」余心潔指指前面那群女生,說道,「我看,她們都快問他避孕套能用小中大哪個號了。」
季霜羽聽得一陣耳赤,用手肘撞了一下余心潔:「心潔你說什麼呢。」
余心潔為季霜羽打抱不平,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心性,忙轉移話題說道:「你放心,我不亂問,就問問以後工作的事情。」
說著就要舉手。
季霜羽一緊張,又把她的手抓住。
「你幹嘛。」余心潔側頭問季霜羽,「再一會兒就下課了。」
季霜羽嘟囔道:「有什麼可問的,你真以為他說的那些是至理名言呀,他全是隨口胡謅的。」
話一出口,季霜羽就困惑地一呆,她怎麼這麼篤定顧傳聖是胡謅的?
趁著她發呆之際,余心潔快速舉手。
季霜羽回過神想攔都攔不住,只能作罷。
「後面那位女同學,你有什麼想問的。」也不知道顧傳聖是不是一直盯著她們這一塊兒,余心潔剛一舉手,就被他給看到了。
余心潔站起身,清清嗓子,問道:「顧老師,請問,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其他人都輕笑了起來,前面那群女生更是一面鄙視地看著余心潔,一面又格外期待顧傳聖回答這個問題。
季霜羽在一旁小聲說道:「心潔你問這個做什麼!」
余心潔問完之後就坐下,同樣小聲地回答:「我是在幫你探明敵情,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敵在跟你搶。」
季霜羽用手撐著頭,看向一側,嘀咕道:「關我什麼事。」
「少嘴硬了,聽聽他怎麼說的。」余心潔端著季霜羽的頭,讓她直視前方。
顧傳聖靜靜看著她們這個方向好一會兒,久到其他同學都下意識地看向後方,他才收回了視線,幽幽開口道,回答了三個字:「原來有。」
余心潔臉色一變,她明明問的是現在,可顧傳聖回答的是過去,也就意味著,他現在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她立即轉頭看季霜羽,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驚詫,反而很平淡地笑了一下。
前排的女生蠢蠢欲動,又有人問道:「那顧老師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這一次,顧傳聖很快就回答道:「我喜歡脾氣倔,愛咬人,有時候很衝動、有選擇綜合征,但是孝順、善良、認真的女孩子。」
女學生們都有點小失望,後面那三個優點倒是很大眾化,但前面那些很明顯就是有針對性的指代了某個女生。
要不然誰會沒事喜歡一個倔脾氣還愛咬人的女孩子。
坐在後面的余心潔笑瞇著眼睛撞撞季霜羽的胳膊,耳語道:「你聽見了吧,脾氣倔、愛咬人、衝動、有選擇綜合征,說的可都是你哦。」
季霜羽氣得頭頂冒煙,轉頭問余心潔:「說我愛咬人說我脾氣倔就算了,我哪有選擇綜合征!我哪兒衝動了!」
余心潔眉尾一挑,心想,原來你也知道是說你呢,你這樣不就是衝動麼。
「這個,我怎麼知道。」余心潔攤手。
季霜羽怒氣沖沖地看著顧傳聖,手也不舉了,直接站起來,大聲問道:「你既然之前有喜歡的人,那為什麼沒有走到一起?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所以別人不原諒你。」
她的語氣很沖,前排的幾個女生頓時就有人反駁道:「同學,這是在上課,你怎麼能這麼跟老師說話。」
一些男同學心裡腹誹道,知道在上課你們還問那麼三八的問題。
季霜羽倔脾氣上來,反問道:「我是在問他又不是在問你,你著什麼急。」
「你!」那個女生氣得瞪圓了眼睛。
顧傳聖咳了一聲,將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笑了笑說道:「這似乎是我的問題,不如就讓我來好好解釋,如何。」
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通過話筒深深傳進其他人的耳朵裡,剛才還叫囂的女生瞬間就星星眼地注視著顧傳聖,不說話了。
季霜羽站著沒動,對顧傳聖皺鼻子做了個鬼臉,心裡哼了一聲。
顧傳聖餘光瞄到季霜羽那幼稚的動作,眼底不由帶上暖意,緩緩解釋道:「剛才那位同學問的對,我的確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把我心目中的女神給嚇跑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在座的同學,對你最親的人有沒有撒過謊?包括,善意的謊言。」
季霜羽蹙眉,直覺混蛋顧傳聖又在耍花招。
在場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舉了手,余心潔也把手舉著。
季霜羽見狀,強行將余心潔的手拉下來,蠻橫道:「不許舉手響應他!」
余心潔無聲對季霜羽做口型:「那你這樣也是撒謊。」
季霜羽語塞,鬆開手:「那你舉吧。」
余心潔笑起來,拉拉她的手,說道:「好啦,我不舉手,我挺你!」
季霜羽立即笑逐顏開:「就知道心潔你最好。」
那頭,顧傳聖讓同學把手放下,然後說道:「所有舉手的同學都是誠實的好孩子。」
季霜羽一聽,立即就拉下臉,什麼意思,不舉手不撒謊還不是好孩子了?
顧傳聖很快解惑道:「據科學研究,人每十分鐘說一次謊,這個數據其實我是不怎麼信的。但我想告訴大家,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撒謊的人。撒謊究竟能不能帶來好處,會不會成為自己往上爬,獲取成功的秘訣,得靠自己去體驗。」
顧傳聖的話無疑是在攛掇學生們不懼怕撒謊,季霜羽臉色很黑,恨不得現在就上去咬他一口!
「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們,一旦謊言開始,就會用無數的謊言來堆砌,最終你們會連自己也分不清虛實,從而迷失自我。」下課的鈴聲歡快地響起,顧傳聖莞爾,「好了,我的講課時間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