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潔也被季霜羽這一手給弄得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了好久之前,還在高三的時候,有一次,霜羽也是這麼教訓班上一個總愛欺負女生的男同學。
那次,季霜羽被記了一個大過,但畢業的時候,被嚴柏動用關係取消了,並沒有帶入大學。
季霜羽拍拍手,掃了掃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微叉腰,也拿鼻孔看麻臉男生:「現在還想道歉嗎?」
看著她那模樣,有一兩個周邊的男生下意識地點頭,隨即反應到不是跟他們說的。
「你這個賤人!」麻臉男生疼得額頭上一陣陣冒冷汗,伸手想去抓季霜羽,可又起不了身。
季霜羽掰掰手指關節,一句雙關地說道:「嗯,對啊,賤人就是要打!」
「馬上就上課了,大家都是同學,相處也三年了,我看就算了吧,你說句對不起又不會少幾斤肉。」有人勸解道。
「是啊,算了吧。」也有人附和。
麻臉男生恨恨地瞪著季霜羽,捂著下面,想了想,說道:「好。」
季霜羽微微一笑,頷首:「那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男生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聲音小到根本聽不清。
季霜羽上前了半步,說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麻臉男生驀地出手,一把拽住了季霜羽的手臂。
「霜羽!」余心潔驚慌地喊了一聲。
麻臉男生抬起另一隻手,眼見報復的一巴掌就要甩到季霜羽的臉上,可下一瞬,他就感到自己的手腕一疼,抬高的手根本移動不了。
如果說剛才季霜羽甩耳光的速度太快讓人一時愣住,那此時的眾人感到一陣壓抑,下意識地都噤聲不說話。
余心潔目光落向鉗制住麻臉男生的身後,看到了高大英俊的男人,她的心緩緩穩了下來。
季霜羽也有點傻傻地抬著頭看著對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手臂正被人捏在手裡。
「啊啊啊要斷了要斷了!!!」麻臉男生的痛呼聲響徹了整間教室,捏著季霜羽的手也不由鬆開。
顧傳聖目光陰沉地看著男生,手中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冷冷開口道:「作為男人,打女人,你是在給我們男人丟臉。」
麻臉男生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另一隻手想去打顧傳聖,又被對方直接扭到了身後,肩膀疼的跟脫臼似的,他又一陣乾嚎。
「作為男人連男人都打不過,我看,你連男人都不用做了。」顧傳聖又輕飄飄地說出一句。
他們的教授慢悠悠地走進來,看到後面圍著一群人,跟教訓小孩子似的說道:「怎麼回事,沒聽見上課鈴聲嗎,都坐好了,別把上課不當一回事。」
學生陸陸續續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那問題中心的人。
教授這才直呼姓名說道:「顧傳聖,你今天是客座老師,不是打手,把我學生放開。」
學生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原來這個大帥哥就是今天的客座講師顧傳聖。
麻臉男生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吼道:「教授,我的手要斷了……」
教授跟顧傳聖說完那句話就慢悠悠地朝前走,邊走邊說道:「斷了讓顧傳聖付醫藥費,找我我能接手嗎。」
顧傳聖拽著麻臉男生狠狠一提,直接將人從座位上給提了起來。
「哇啊啊……你要幹什麼!」麻臉男生腳不沾地,驚恐地大吼。
顧傳聖不說話,環顧了一下四周。
學生們頓時散開。
顧傳聖唇角一勾,對散開的學生點頭致謝,然後就把手裡的人直接拽出了後排,提到了教室門口。
他鬆開手,麻臉男生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課堂不歡迎你,不過歡迎你到學校投訴。」顧傳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蔑地說道,「我忘了,我不是你們學校的老師,你可以找記者投訴。」
他一說完,砰地關上教室的後門。
有學生拿著手機對著顧傳聖一頓拍,顧傳聖也不說什麼,走到過道的時候,他側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季霜羽,很快收回了目光,步伐沉穩地朝講台走去。
季霜羽微垂眼眸,抿了抿唇,招呼余心潔:「心潔,我們也坐下吧。」
余心潔嗯了一聲,重新坐回位置上。
剛一坐下,余心潔就發現季霜羽似乎很緊張地握住了她的手,手心裡有一層薄薄的汗。
「霜羽?」余心潔摸摸她的手,教室的空調還沒開啟,這入夏的季節,季霜羽的手也沒多少熱度。
反應過來的余心潔看了看講台上的顧傳聖,略微趴著點身體,小聲問道:「霜羽,你是不是因為顧傳聖?」
季霜羽僵硬著身體,對著余心潔點了下頭,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沒想到,他會突然以這種方式出現。」
余心潔微笑道:「他是出現的挺是時候的。」
季霜羽搖了下頭,臉上有點古怪地小聲說道:「不是這個原因。」
余心潔愣了愣:「那是什麼原因?」
季霜羽抬著眼皮偷偷看了看講台上的動靜,和余心潔耳語道:「剛才我被抓住,心想我肯定要挨打了,心裡就下意識地喊了一個名字。」
余心潔頓時恍然,驚得聲音一下子沒把控住:「你是說,你喊了顧……」
季霜羽忙摀住余心潔的嘴巴:「噓!!你別這麼大聲!」
看在周圍學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那個人身上,季霜羽才鬆開手。
余心潔頓時又小聲起來:「那說明你心裡還是有他啊,這是好事呀。」
「好什麼好!」季霜羽撇嘴,「你沒注意到剛才他一出現,我們這附近頓時冷了好幾度嗎?他氣壓那麼強,誰愛上他誰倒霉!」
余心潔心想,這種被氣勢壓得喘不過來氣也不是第一回了。
她看著季霜羽,問道:「那你呢,剛才我看大家是都有點被他嚇住了,你被嚇著了麼?」
季霜羽不由頓了一下,看著余心潔,一臉茫然:「對哦,剛才我感覺到了,可是並不覺得嚇人,為什麼?」
余心潔眨眨眼睛,噗哧一下笑出來。
「笑什麼。」季霜羽不解地問。
她是真的不覺得顧傳聖那樣有多唬人,她總覺得,只要不聽顧傳聖那無法分辨真假的話語,其實她也沒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