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嚴柏聲色俱厲。
余心潔冷笑:「我胡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霜羽的性子,她如果不是真的愛上了顧傳聖,她又怎麼可能會告訴我!」
嚴柏沉著臉,不信余心潔所說的一個字,哼道:「你用這種話來想騙取我對你的感情?你以為我會信?」
余心潔呵呵笑道:「是啊,你不信,你不信我們這些曾在你身邊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所說的話,卻堅持相信季霜羽會愛上你。如果我覺得你會愛上我是自欺欺人,那麼你這種行為又要叫什麼!」
余心潔一針見血,毫不留情面地指出嚴柏的心思,淺笑道:「你困得住季霜羽的身體一輩子,卻困不住她的心。」
「你!」嚴柏惱羞成怒,抬起手。
余心潔眸光閃爍,看著嚴柏高高舉起的右手,淚水滑落:「你想打我?如果你不怕傷到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就打好了!反正,我,周林林,以及所有曾經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在你的心裡都不過是個玩偶!」
嚴柏憤然收回手,滿面怒容:「你好好安胎,其他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余心潔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不可抑制,尖銳地說道:「好好安胎?你連孩子的親生母親都打算不要了,我憑什麼好好安胎!」
聞言,嚴柏不怒反笑:「怎麼?想用打胎來威脅我?你別忘了,沒有生育的是霜羽,不是我,就算我們嚴家想要孩子,除了你,還有很多人可以生孩子。」
余心潔眼睛睜得很大,瞳孔裡影射出面前這個男人的薄情寡性,深處卻是自己的無盡的瘋狂和狠厲。
她微微一笑,輕柔地說道:「那好啊,那我就去把孩子打掉,然後你就期待著你們嚴家斷子絕孫吧!」
面對這如同詛咒般的話語,嚴柏心裡咯登一下,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余心潔委屈無辜地說道:「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份屬於我和孩子的安穩罷了。我只要您能夠偶爾來看看我,看看孩子,不求名分,這樣,也不行麼?」
余心潔的難纏和狠絕是嚴柏從未遇見過的,他不是沒有辦法將這個女人送到其他地方,但他相信,一旦這個女人回來,事情將不可逆轉。
與其送到看不見的地方提心吊膽,不如就暫時順了她的心意,留在身邊。
嚴柏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你能做到不妨礙我和霜羽,我可以答應你不和你分開,將來生下孩子,也留在你身邊。」
余心潔情真意切地看著嚴柏,急忙道:「我不會的,如果不是你要和我分手,我根本不會給你添這麼多的麻煩,我知道分寸,我可以像過去一樣聽你的話!」
嚴柏冷笑:「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余心潔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無法忍受沒有你的日子,這可能就像,你也不能沒有霜羽一樣吧。」說完最後,她微微歎息,彷彿為和嚴柏同樣的心境而悲哀。
看著余心潔對自己的一往情深,嚴柏也不由想到自己對霜羽的感情。
這麼多年朝夕相處,聽著那麼小小的女孩每天嚴柏哥哥地呼喚自己,心底那顆種子生根發芽,直到現在的不可收拾。
或許真的像余心潔所感歎的那樣,他已經沒有辦法想像生命中不再有季霜羽這個人會是什麼樣的吧。
只是,霜羽,真的已經愛上了顧傳聖了麼?
嚴柏看向余心潔,微微一笑,輕輕拉過對方的手,坐在了沙發上,關切道:「懷孕了就要多休息,跑來跑去不方便,回頭我給你派個車,讓司機接送。」
余心潔嬌羞地嗯了一聲,理所應當地接受著嚴柏安排的一切,彷彿剛才的爭論都是一場戲,他們依舊恩愛如初。
「對了,你剛才說霜羽告訴你,她愛上了顧傳聖,是真的嗎?」嚴柏又問。
余心潔點了點頭:「是真的,幾天前我去醫院檢查身體,正巧遇上了霜羽,當時她是這麼跟我說的。」
「幾天前?」嚴柏皺眉,「為什麼你當時不告訴我?」
余心潔忙解釋說:「我,我那時候剛得知我懷孕了,所以腦子裡都想著這件事,霜羽那天說的時候我其實也沒太留意。後來想起來了就想來告訴你,可接到你的短信,我就,我就……」
她說的無不可憐,和剛才冷靜狠厲的一面完全不同,就連嚴柏都震驚這個女人究竟還有多少面是真的。
「這件事先不說,你能聯繫到霜羽嗎?」嚴柏又問。
余心潔也有點驚訝:「霜羽?她自那天以後就沒有和我聯繫過,怎麼了?」
嚴柏見余心潔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沉思了幾秒,說道:「我從昨天開始就聯繫不上霜羽,而且,剛才走的那個女人說,顧傳聖出了車禍在醫院。」
余心潔雖然是從顧傳聖那裡得到了關於嚴柏的事情,但她只見到了一個少年和視頻,並沒有看到顧傳聖,更不知道對方出車禍的事情。
她震驚道:「顧傳聖出車禍了?那,霜羽呢?會不會是在醫院照顧他?」
嚴柏搖頭道:「不會,如果霜羽在醫院,那麼剛才那個女人就不會出現在醫院。」
余心潔也有些疑惑,那季霜羽會去了哪裡?
她想了想,沒想明白,又問道:「對了,剛才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啊?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這裡?」
嚴柏剛想跟余心潔說清楚陳靜默的事情,但又想到萬一她和顧傳聖在聯手,便笑起來:「怎麼,你吃醋了?」
余心潔倒不是吃醋,但她不笨,她看得出嚴柏想說的並不是這句揶揄。
於是,她順勢倒在嚴柏身上,嬌嗔道:「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一個霜羽已經是我能夠容忍的範圍了,我不想再有別的女人來分享你的關注。」
嚴柏呵呵笑道:「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不會和你分手就不會騙你,只要你以後乖乖的,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余心潔嘴上嗯了一聲,心底並不太相信嚴柏的話。
她知道嚴柏心裡在想什麼,但走到這一步,她就絕對不會再回頭,嚴柏愛她也好恨她也罷,她都要正大光明地成為嚴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