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之後,嚴夫人同意了,但僅限於暫時的交往,而這一切不過是以防萬一。
嚴柏對此已經很滿意,要讓父母都同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得一步步來。
從書房出來,嚴柏就給季霜羽打電話,但電話無人接聽。
想起顧傳聖的那番話,嚴柏有些擔心。
跟余心潔聯繫,幾乎是即時的反應,他知道如果季霜羽真的出了什麼事,能夠接近她的,只有這個女人。
但很快余心潔又回了電話給他,說,沒有看到季霜羽,只看到行色匆匆離開的顧傳聖和顧承。
「到嚴氏大樓等我,對了,把你的資料帶一份過來。」嚴柏對余心潔說了一句,今天他原本還在公司工作,是顧傳聖一個電話把自己叫回家來。
既然現在已經解決了,嚴柏打算將手裡的工作忙完,這樣才有更多的時間陪季霜羽。
余心潔正好也想和嚴柏見面,無論顧傳聖說那番話的目的是什麼,都無法掩蓋她和嚴柏的關係見不得光。
但她想要的絕不止於此。
今天本就週末,除了加班的,商業街上沒多少人。
余心潔打車到了嚴氏大樓外,在門口張望,並沒有直接進去。
嚴氏最近除了和傳承集團的療養院項目,還有一個就是他們之前計劃的商場。
舊地址被傳承集團給佔了,他們只能另外找地方,目前也提上了議程。
公司員工今天集體加班,都在樓上做事,大廳裡只有兩個前台和兩個保安,沒什麼事地在閒聊。
余心潔無意間看到大樓旁邊稍遠一點的地方站著一對中年夫婦,正在不斷的看著這裡。
她皺了一下眉頭,覺得對方看上去很緊張。
余心潔正想進去和保安說一聲這個情況,一輛銀色保時捷停在了大樓門口,其中一個保安立即走出來,恭敬地為對方打開車門。
嚴柏將車鑰匙遞給對方,取下墨鏡,對余心潔微微一笑:「等很久了?」
余心潔莞爾:「沒有,我也剛到。」
嚴柏伸手去拉住余心潔的手,牽著她往裡走,問道:「我讓你帶的自己的介紹資料帶上了麼?」
「嗯帶了,你要這個做什麼。」余心潔疑惑不解。
嚴柏不忌他人的目光,親密地跟余心潔說道:「讓hr給你找個實習崗位,遲早你要到公司來上班,先適應一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余心潔驚詫:「你是說,我可以到這裡來上班?可,我還沒有畢業啊,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嚴柏笑道:「我看上的又怎麼能流出去給其他公司,況且只是實習崗位,沒什麼影響,還能讓你早一點適應公司的事情。」
余心潔還無法回過神,她一直期盼著有一天能夠和嚴柏朝夕相處,她努力學習也是為了能讓嚴柏能夠看上她。
而今,她成功,卻不覺得高興。
她覺得嚴柏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像是在為她的將來做鋪墊,而不是因為喜歡她。
嚴柏見她還有點呆愣的模樣,正要揶揄她兩句,大門口傳來一聲怒聲:「嚴柏!」
這一聲憤怒怨恨的聲音頓時打斷了嚴柏即將出口的話,也讓余心潔收斂心神,雙雙看了過去。
另一個保安走山前,呵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這裡是公司,請你們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
周家爸媽卻顧不得那麼多,在半夜接到那個奇怪的電話後,他們就開始瘋狂地尋找女兒,可始終沒有消息,最後,他們不得不相信那個電話是真的。
然而,他們來到這裡,等了好多天,始終沒有見到嚴柏。
今天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人,為了女兒,他們是不可能輕易再走的。
大廳裡的兩個女生對視一眼,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對著前面正發生的事情拍攝下來。
余心潔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中年人,輕聲對嚴柏說道:「剛才我在門口就看到他們一直在旁邊徘徊著看著這裡。」
嚴柏堆起客氣的笑容,緩步走過去,示意保安不要動粗,微笑道:「我是嚴柏,你們二位有什麼事?」
周母氣得渾身發抖,泛紅的眼睛裡帶著怨毒:「你這個沒人性的畜|生!你看清楚,我們當年見過面!你現在居然不認識我了!」
嚴柏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對這個張口就罵人的中年女人沒什麼好態度:「夫人,若是你出口傷人,那我就不奉陪了。」
周父握著妻子的手,拍了拍,讓她不要太激動,深呼吸了一下,對嚴柏說道:「嚴柏,你可能已經不認識我們了,我們是周林林的父母,當年我們見過面。」
如果說沒有前一段時間在醫院門口鬧出的那出鬧劇,嚴柏可能依舊想不起周林林的父母究竟是什麼人,但事情剛過去不久,那個瘋女人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嚴柏驚愕,沉下臉來:「你們是周林林的父母?」
「是的,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周父點了一下頭,他雖然也著急女兒的下落,但和情緒激動的妻子相比,還算冷靜。
余心潔一直沒吭聲,心思卻很清明。
對於嚴柏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她都會想方設法地去瞭解,就算不清楚家世背景,但名字是一定最先知道的。
可是,周林林這個名字,她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甚至連對方高矮胖瘦都難以判斷。
她微微側頭看了看嚴柏,驚訝地發現,嚴柏居然對這個名字有厭惡的情緒,他可是公認的最佳情人,對待所有女友都無微不至,為什麼會對這個名字反應這麼強烈。
「你們來做什麼?」嚴柏沒發現余心潔的打量,反而冷下臉看著周林林爸媽。
周父剛要開口,周母就尖銳叫道:「你還有臉問我們來做什麼!我們才想問你對我們女兒做了什麼!」
看到周母抓狂的模樣,嚴柏不由想到了周林林那瘋癲的神情,毫不留情地諷刺道:「我看不止周林林有病,夫人你也病得不輕!」
「你別這麼激動,你忘了我們說好了讓我來問嗎!」周父制止住妻子的歇斯底里,轉而抬頭看著嚴柏,蹙眉道,「嚴先生,我們今天來不是為了吵架,我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們女兒弄到哪兒去了。」
嚴柏聽出點問題所在,皺眉道:「你們為什麼懷疑是我把你們的女兒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