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登記名冊的人也已經進去玩了,門口沒有人。
季霜羽站在門口抱怨道:「好熱哦,我想脫衣服。」
余心潔一怔,忙拉著她的手,說道:「你以前就亂親,現在怎麼還要脫衣服了!」
季霜羽不明所以,她只知道室內很涼快,外面有點悶熱的天氣加上酒氣上湧,她覺得很不舒服。
「這裡沒有人,你說有人可以親的。」季霜羽開始耍酒瘋了,一轉身又要進去,「裡面才有人。」
余心潔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往樓下走:「我瘋了才讓你再進去,等會兒人來了隨便你怎麼瘋。」
「我不要我不要!外面木有人!」季霜羽大喊大叫地走兩步晃三下。
「不要也得要!」余心潔態度強硬。
季霜羽委屈極了,她知道她認識眼前這個人,可突然間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她們剛到樓下,入口處已經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余心潔看到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鴨舌帽的顧傳聖,鬆了口氣,把季霜羽交給對方,說道:「你可算來了,我把人交給你。」
季霜羽從三樓走到一樓都在不停鬧騰,可看到顧傳聖的瞬間,她就不鬧了。
顧傳聖牽住季霜羽的手,把人帶到身邊,問余心潔道:「是誰給她喝的酒。」
面對這麼肯定的問題,余心潔不得不說顧傳聖真的很瞭解季霜羽。
「是一個學長,追了霜羽一段時間。」余心潔懷疑的也只有這個人。
「我知道了,我先帶她回去。」顧傳聖臉色有點陰沉,拽著季霜羽就要走。
「唔!」季霜羽皺著眉,一把拉住余心潔,不肯跟顧傳聖走。
余心潔看出顧傳聖因為季霜羽醉酒的事情有點不太高興,也不敢多說什麼,只笑著跟季霜羽說道:「霜羽乖,你跟他回家,你不是想回家了麼?」
季霜羽表情糾結,吱吱唔唔地說道:「我害怕,他看上去好凶。」
余心潔無言以對,這要她怎麼回答。
顧傳聖卻噗哧笑出聲,將帽簷抬了一點,溫柔地看著季霜羽,說道:「現在看看我,還覺得我很凶麼?」
季霜羽聽話地轉頭,焦距還是不能太集中,但認出了對方的笑臉。
「啊!顧傳聖!」季霜羽叫出了自喝醉酒後的第一個名字。
余心潔真是有心無力了,季霜羽忘了她的名字,竟然還記得顧傳聖的名字。
「你還記得我啊。」顧傳聖臉色稍霽,「看來我對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季霜羽才沒管他說了什麼,一個飛撲就抱住了顧傳聖的脖子,踮著腳掛在他的身上,揭掉他的帽子,熱情地說道:「要親親!」
「我的榮幸。」顧傳聖一手攬著季霜羽的腰,一手托著她的頭,輕輕覆上去。
柔軟、溫熱,讓顧傳聖忍不住想加深這親密的接觸。
「嗝——」季霜羽打了個酒嗝,舔了下嘴唇,「甜的。」
「因為出門的時候吃了一顆巧克力。」顧傳聖對那打擾他們親吻的酒嗝並不太在意,反而也舔了一下唇,「嗯,你也是甜的。」
余心潔滿臉黑線,撫額道:「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在這種地方打情罵俏。」
「我知道,走了。」顧傳聖心情好了。
季霜羽好像被這個甜甜的吻給吸引了,被顧傳聖牽著也不鬧騰,乖乖地跟著顧傳聖走了。
余心潔歎口氣,要是有一天嚴柏也能這麼對她,她可能會高興得瘋吧。
「我好像沒告訴他霜羽醉酒後的第二狀態……」余心潔自言自語,最後一聳肩,「算了,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顧傳聖打了個車來的學校,進來的時候讓司機在門口等著,這會兒帶著季霜羽出來就直接上了出租車。
一路上季霜羽都很安靜,可到了一個陌生的車上,她就開始不安分了。
盯著顧傳聖看了半晌,她突然說道:「你是壞人!」
出租車司機警惕地看著一眼後視鏡。
顧傳聖卻沒惱,陪著季霜羽瞎胡鬧:「那你還跟我走。」
季霜羽一頭栽在顧傳聖的肩膀上,前言不搭後語道:「我頭暈。」
顧傳聖笑道:「那你還喝酒?都喝什麼酒了,醉成這樣。」
「你是壞人!」季霜羽又開始重複。
顧傳聖低低笑起來,捏捏季霜羽的鼻子:「是啊我是壞人,你要跟壞人回家了,好不好啊。」
季霜羽卻沒理他的調侃,囈語道:「你和我冷戰,你是壞人。」
出租車司機撇撇嘴,原來是小情侶鬧彆扭呢,還以為真是遇見壞人了。
原本就沒多遠的距離,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小區門口。
季霜羽有點迷糊,一下車就站不住了。
顧傳聖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順勢將她給抱了起來。
季霜羽柔順地依偎在顧傳聖懷裡,雙手自然地摟住對方的脖子,蹭了蹭。
顧傳聖眼底柔情似水,知道她已經快睡著了。
進了門,顧承忙把拖鞋拿過來讓舅舅換了,小聲說道:「姐姐睡著了麼?」
顧傳聖看了看呼吸平緩細長的季霜羽,微微一頷首,輕聲道:「我先把她送回房間,你自己先回房。」
顧承小人精似的笑瞇了眼:「舅舅要陪舅媽覺覺麼?」
顧傳聖腳下打跌,差點沒把季霜羽給丟出去,他回頭瞪了外甥一眼:「你都從哪兒學的這些,回房去。」
顧承見舅舅似乎真的生氣了,一吐舌頭,乖乖地回房去了。
顧傳聖把季霜羽放回床上,幫她把鞋子脫了,轉身又去了衛生間給她放水洗澡。
衛生間有個浴缸,當初買這套房子除了是因為在季霜羽上學附近,還有一個就是衛生間足夠大。
溫熱的水流緩緩注入浴缸,顧傳聖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就出了衛生間。
一進臥室,剛才還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
顧傳聖一愣,客廳裡那套沒怎麼用過的音箱傳來了音樂聲。
顧承扭開房門,伸出腦袋看著同樣茫然的舅舅。
「關門。」顧傳聖蹙眉,示意外甥,逕直朝客廳走去。
一首舊上海時的老歌曲伴隨著前奏,一個滄桑的女音唱了起來——
我得不到你的愛情
像冬夜裡裡沒有光明……
而伴著這首歌扭動身體的正是季霜羽,而她的手裡居然還握著一個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