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岳自然不是真的去公司上班了,就算再怎麼工作狂,該休息的時候他也會休息。
開著車準備逛一圈回去,正啟動車子,手機就響了。
看著來電上的名字,陳岳揚揚眉,戴著藍牙耳機接聽:「韋裔?有什麼事?」
韋裔結巴慌張地說道:「老,老大,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陳岳說道:「我是陳岳,顧總來電都轉移到了我這裡,有事請和我說。」
韋裔愣了半晌:「啊?陳岳?」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顧總嗎?」陳岳提醒。
韋裔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在思考著要不要告訴陳岳。
陳岳像是感覺到,笑了笑半開玩笑地道:「若是不方便你也可以不說,只是,你知道顧總的個性……」
「我說我說!!」韋裔不敢再隱瞞,吱吱唔唔道,「那個,就在之前,那個嚴柏找上我,說嗯,說不準我再接近季霜羽,然後我就說了老大和霜羽在一起的事。」
「嗯?」陳岳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呢?」
韋裔暴躁:「所以什麼啊!!老大說了不讓我說出去啊!!大清早的我根本就沒睡醒,誰知道嚴柏會找上我啊!!陳哥,我該怎麼辦!老大會追殺我不?我怎麼覺得他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啊!!」
陳岳溫柔說道:「你別這麼著急,把你記得的一字一句地說給我聽。」
在陳岳溫和地聲音下,韋裔漸漸冷靜下來,將今天一大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
季霜羽早上偷偷跑出嚴家後,嚴柏也沒有了睡意,更何況他已經決意要季霜羽。
嚴家的人都習慣了早起,嚴柏洗漱完後跟父親說了一聲就出了門。
去的就是韋裔現在獨自居住的公寓。
韋家和嚴家是世交又是商業上的夥伴,但和顧家卻有點勁敵的味道,只不過韋裔自己卻是以顧傳聖馬首是瞻,惹得韋家兩老對他這個小兒子是又愛又恨,好在還有個大兒子撐場面。
韋裔上大學後就學著顧傳聖也鬧著要自己在外面獨立,父母沒辦法,只能給他買了套公寓讓他搬到外面住,再時不時地去關愛一下。
嚴柏知道韋裔的住處,喬遷之日,他也去恭賀過。
一般他都會提前預約以示尊重,但今天,嚴柏是有點唐突了。
聽見門鈴響,韋裔穿著卡通睡衣,抱著一個小熊,睡眼惺忪地起來開門,看到嚴柏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韋裔,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你。」
韋裔比嚴柏小了好幾歲,又在顧傳聖那裡被壓搾慣了,看見一絲不苟的嚴柏就有點懼。
「嚴柏大哥?快請進。」說著,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客廳裡還擺著空的啤酒罐,抱枕丟的到處都是。
韋裔鬧不明白,嚴柏做啥大清早地跑到他家裡來,但還是去了廚房想給他倒杯水,結果發現廚房裡什麼都沒有了。
韋裔撓撓頭,在空蕩蕩的冰箱裡找到剩下的一罐啤酒,拿了出來。
「嚴柏大哥,對不起啊,我那個沒什麼東西了,只有一罐啤酒,你,湊合湊合。」韋裔把啤酒放在嚴柏跟前。
嚴柏看了那罐冒著冷氣的啤酒,笑了一下:「不用客氣了。」
韋裔也沒看出對方到底是真客氣還是有別的什麼,哦了一聲,規矩地坐在嚴柏對面。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開口,氣氛有點尷尬。
「那個,嚴柏大哥,你這麼早找我是有什麼事麼?」韋裔坐得快睡著了,不得不自己先開口。
嚴柏微微蹙眉看著彷彿沒長大般的韋裔,更加堅定了要他遠離季霜羽的決心。
「韋裔,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存有私心的,或許我這麼做有不妥,不過還是請你見諒。」嚴柏先禮後兵。
韋裔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嚴柏大哥,你在說什麼?」
和韋裔拐彎抹角是沒用的,顧傳聖每次都是直截了當,這也是韋裔喜歡和顧傳聖混的原因。
嚴柏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好,我就直說了。」
「哦。」
嚴柏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請你不要再接近霜羽了。」
韋裔愣了愣,大腦還處在半死機的狀態:「啊?霜羽?霜羽怎麼了?」
嚴柏有點抓狂,歎了一下,說道:「你是在追霜羽,對嗎?」
「是啊。」
「那麼,請你不要再去追求她了。」
韋裔大腦重啟中,嘴上自動說道:「為什麼?」
嚴柏被問得一怔。
「我覺得吧,你們不該因為我追求霜羽就一直這麼強迫我不許這樣不許那樣,我也是有喜歡的權利的好嗎!」韋裔也不管這會兒和自己面對面坐著是誰,只求過個嘴癮。
嚴柏沒察覺到韋裔話裡的「你們」都說的是誰,直接認為除了他還有韋家的父母不同意。
彷彿下了最大的決心,嚴柏說道:「韋裔,我坦白告訴你,我喜歡霜羽,我不會允許別的男人成為我和她之間的障礙。」
說完,他看著韋裔,韋裔卻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
韋裔當然那不是不驚訝,而是他還沒反應過來,說道:「你喜歡霜羽和我說有什麼用?」
嚴柏並不擔心季霜羽會喜歡上韋裔,可他擔心韋裔的死纏爛打會讓季霜羽妥協。
韋裔是近些年來對季霜羽追的最緊迫也是最長久的一個男人,時間再長一點,他無法想像季霜羽答應韋裔交往的景象。
「你不適合霜羽,霜羽也不適合你,她還在上學,等她畢業後,她會進入嚴家,成為我嚴家的少夫人。」
韋裔眨了眨眼睛,張口就道:「啊?成為嚴家少夫人?不是顧家少夫人麼?」
「!!」
「你說什麼!」嚴柏震驚。
韋裔被嚴柏一吼,嚇了一大跳,倏地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摀住嘴,連連搖頭。
嚴柏不信,抓著韋裔的手,完全不顧平日的溫潤形象,怒道:「你剛才說什麼?顧少夫人?霜羽和顧家有什麼關係!」
韋裔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堅決不肯再說半個字。
嚴柏卻鬆開了手,平和的眼眸裡有了寒意。
「是顧傳聖,對嗎?顧傳聖在追求霜羽,是嗎?」
韋裔抬頭看著嚴柏,徹底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