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週遭一陣靜謐，顧傳聖石化。
「8號桌的豆腐丸子——」來往的餐廳服務員吼了一嗓子。
石化的顧傳聖破成無數塊。
胖男生視線慢慢移到了坐在凳子上的顧傳聖臉上，無論是正臉還是側面都是完美的弧線，別說照相，就是當作畫畫的人體模特，這張臉也是絕對夠格的。
只是……
「這個，臉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身材比例行不行。」這次原本要詮釋的是一個頹廢妖冶的男人，因為找不到合適的男人，所以才臨時改了人物設定，余心潔有兩年的經驗，原以為她會答應，沒想到最後拒絕的這麼徹底。
「要去廁所檢驗一下嗎？」季霜羽這會兒想的都是成功之後有多少錢，哪兒管的了顧傳聖到底喜歡不喜歡——就算不喜歡她也會讓他賺錢去！
「啊？」胖男生為季霜羽這麼「聰明」的檢測方式愣了半秒，忙說道，「不，不用，站起來我看看就知道了。」
「傳聖站起來讓他看看。」季霜羽二話不說就開始拽已經隨風飄散而去的顧傳聖。
可惜就算是飄走一大半靈魂的顧傳聖那也是相當沉的，季霜羽拉了幾次都沒能把人拉站起來。
她眼珠一轉，拍著顧傳聖的肩膀道：「阿聖，你不是說你會賺錢的嗎，我雖然很願意養著你和承承，可我經濟能力有限，坐吃山空很快就養不起了。」
靈魂重回身體，顧傳聖噌地站起身，視線直視胖男生，看得對方後背一陣陣冷颼颼。
「怎麼樣怎麼樣？」季霜羽像個人販子，期待著對方能夠看上自己「賣」出去的人。
顧傳聖就穿著季霜羽給他買的那件t恤牛仔褲，只一眼就看出幾乎能完暴模特的身材，加上這張臉……
這完全符合老大心目中那人設的形象啊！
胖男生激動道：「你真的可以接這份工作嗎？價錢好商量！」
「不是四百嗎？」季霜羽問。
胖男生呵呵笑道：「這個是給心潔說好的價格，不過我覺得按照這位的條件，我們老大一定會很滿意，價格一定也差不多。」
顧傳聖眉尾一跳，他一個大總裁分分鐘上百萬，居然要淪落到要當裸模賺那區區幾百塊錢的地步！
余心潔別開了臉，怕自己忍不住會笑場。
季霜羽也沒嫌棄，至少想買張沙發床的念頭是絕對可行的。
「那什麼時候去找你們老大？」
胖男生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截止時間就要到了，他們可是著急上火的。
「傳聖，我們去看看吧。」季霜羽興高采烈地說道，「這樣明天放假我們就能去買沙發床了。」
「你還要上課啊。」顧傳聖不光明正大地拒絕，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拖延。
「逃課有什麼關係！」這時候有什麼比賺錢養家更重要。
「我看這樣吧，讓顧，顧先生跟他先過去試鏡，我們上完課再過去。」余心潔突然開口解圍。
季霜羽倒沒想其他的，略一思忖便點頭道：「也可以，我們只有兩堂課再趕過去，只是……」
她看著顧傳聖，不放心地問道：「你能行嗎，跟著這個人過去，等我去接你。」
顧傳聖這會兒還要黏著季霜羽不放才真的是自找麻煩，忙順坡下地頷首道：「嗯可以的，我就在他那裡等你來接我。」
胖男生聽見這對話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一時間也沒想到，尤其是在老大心目預設人物有著落之後就更是大腦放空。
季霜羽也心情愉悅，拿了一百塊錢給顧傳聖，又寫了個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學校名稱給他，道：「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錢放好，有需要就用。」
「好的。」顧傳聖順手將錢和紙條放口袋裡。
「那我們就先走了，心潔，回頭請你吃飯，這次可太謝謝你了。」胖男生笑呵呵，跟剛才來的時候完全兩個樣子。
「心潔，你有那個人的電話吧。」看著顧傳聖跟著人走了，季霜羽又開始婆媽地擔心。
余心潔噗哧一笑：「霜羽，你這麼擔心這個叫顧傳聖的到底是因為他傻啊還是因為你其實喜歡他啊？」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我不過是看在他外甥顧承的面子上才特別照顧他！」季霜羽臉上一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吃完飯我們回去準備上課吧。」余心潔哈哈笑著，「給，去把衣服換了。」
季霜羽氣惱地接過余心潔遞上來的衣服，結完帳去了公共廁所換衣服。
顧傳聖真的沒問題吧？
季霜羽仍舊擔憂。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剛才我聽心潔說你姓顧？」路上，胖男生沒話找話地閒聊。
顧傳聖黑著臉，週身都散發著「老子不爽別和我說話」的怨氣，也不知有沒有聽見胖男生的話。
碰了個軟釘子，胖男生識趣地也不再開口。
直到走出了餐飲街，上了胖男生的小qq車，顧傳聖臉上的怨氣才漸漸少了。
「你們是要參加最近的攝影比賽？」顧傳聖坐在qq地後座上，雙手抱胸。
「啊？啊是！」胖男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的男人，怎麼這人感覺和在餐館裡的不太一樣呢。
「你們老大是姓常？」顧傳聖又問。
胖男生開著車子，驚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老大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顧傳聖冷笑，世界還真是小，他出國的時候和常天認識，知道這人有個怪癖，除了拍攝風景外，拍人只拍裸的。
常天那時候就念叨著要顧傳聖當裸模讓他拍一組照片，被暴打一頓後才作罷，後來回國後各忙各的，只偶爾電話聯繫。
之前聽常天抱怨說這次的比賽想找他當模特，最難得是不用全|裸，雖然他還是拒絕了。想不到轉了一大圈後，他居然差點把自己賣出去了。
「前面停車。」顧傳聖一拍車門。
「啊？？你，你不是要跟我去……」胖男生轉不過彎來，但還是減緩了車速停在了路邊。
「去告訴你們老大，就說姓顧的替他物色模特，讓他直接去傳承大廈找陳岳要人。」顧傳聖打開車門，長腿邁了出去。
胖男生一個遲疑，再想找人的時候，顧傳聖已經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