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嫣兒故意裝傻,芯貴妃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語氣中卻帶了些許不滿:「慕五公主這麼聰明,難道不明白本宮在說些什麼嗎?」
慕嫣兒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娘娘說晚上睡不好,嫣兒略通醫術一二,自然是要為娘娘分憂解難。」救人還行,害人可不是她的專長。
芯貴妃定定的盯著慕嫣兒,用手摀住胸口道:「可是本宮這個病,怕是心病,非藥物所能醫治。」
聽得她這樣說,慕嫣兒笑了笑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嫣兒才疏學淺,不知道什麼心藥才能治了娘娘的心病,娘娘還是另請高明吧。」
見慕嫣兒擺明了不願意燙這趟渾水,芯貴妃倒也沒有惱火,只是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本宮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慕嫣兒往後退了一步,誠懇的說道:「以娘娘現在這樣的水平,誰要想害您倒也是不容易。」她是大夫,不是謀士,這一點她還是弄得很清楚的。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被芯貴妃攔了下來:「慕五公主,走那麼著急幹嘛,不如再聊聊?」說話間,她的貼身女官已經將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看見金光閃閃的金子,慕嫣兒禁不住有些遲疑,要不……就再聊一錠金子的?
心裡這樣想著,身體卻早一步做出了反應——將黃金快速的塞到袖口裡後,她訕笑這說道:「我也沒什麼事情,陪著娘娘聊天也是好的。」
見慕嫣兒這樣,芯貴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人,只要有弱點,都可以為她所用,慕嫣兒自然也不會例外。
兩人復又回到涼亭坐定,慕嫣兒先開了口道:「芯貴妃所求之事,嫣兒是真的辦不到。」
芯貴妃笑了笑道:「若你不是番邦女子,我倒是覺得你配得起雲兒。」說著她褪下一直帶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非要給慕嫣兒帶上。
慕嫣兒有些無奈的接受了芯貴妃的「饋贈」,心下卻念頭急轉,思考著能順利脫身的方法。
可是,芯貴妃除了將鐲子送她以後,並沒有再說其他的,慕嫣兒心裡雖然鬆了口氣,卻依舊在腦子裡面繃著一根弦。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的坐還有什麼,了片刻後,一個小內侍走到了芯貴妃的耳邊,偷偷的說了幾次話後,芯貴妃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笑容:「本宮這就不留慕五公主你了。」她一邊說,一邊起身道:「但願以後你能想得明白。」
慕嫣兒並沒有仔細去思考芯貴妃話裡的含義,直到被一群御林軍圍在了承雅苑,她的腦袋才氣的突突的跳了起來。
為首的御林軍態度還算客氣:「慕五公主,皇上有旨,宣您見駕。」
雖然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陣仗,慕嫣兒依舊沒有怯場:「今天是是什麼日子,這麼興師動眾?」
「公主跟我來就知道了。」那御林軍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很有禮貌的請她上了馬車。
沒過多久,車停了,慕嫣兒向外一看,沒想到竟然是別離宮。
想到自己好幾次都是在這別離宮和人交鋒,慕嫣兒當下抿嘴一笑,這別離宮不如別叫別離宮,改名叫做東凌會客室倒更加恰當。
可是越往進走,慕嫣兒卻越覺得氣氛詭異,因為這裡靜的實在太可怕了,可能是因為皇上在這裡,所以那些又哭又笑的瘋子早都被清理乾淨了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留心了幾分身邊的景致,卻發現他們好像在往燕茹公主的住處去。
穿過一條小路,慕嫣兒跟著御林軍到了燕茹公主的住處。
四周站了很多的侍衛,一看就知道皇上就在屋內,那御林軍對著慕嫣兒道:「慕五公主,皇上在裡面等您。」
雖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慕嫣兒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面除了站著皇上和皇貴妃外,還有太醫院的一位看上去很面生的太醫。
「慕嫣兒,你可知罪?」皇貴妃看見慕嫣兒走了進來,先聲奪人的喝道:「你毒害燕茹公主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早點承認吧,免得一會兒受皮肉之苦。」
聽到她這樣說,慕嫣兒很是吃驚,燕茹死了?幾個時辰前還說過話的人幾個時辰後就死了?
見慕嫣兒眼中震驚的神色不似作偽,皇上的臉色柔和了幾分道:「慕嫣兒,皇貴妃指控你謀害燕茹公主,你有什麼要說的?」
慕嫣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定了定神道:「回皇上的話,不是我做的。」身為醫者,她只會救人不會害人,這筆冤枉賬她自然是不能認。
皇貴妃冷笑一聲:「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燕茹毒發之前,唯一見過的人就是你,而她房間裡面發現的裝毒藥的瓶子,也是你們承雅苑所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慕嫣兒直視著皇貴妃,語帶怒氣的說道:「我走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過了幾個時辰就出事了,這也太巧了……一定有人借燕茹的死來構陷我,」說到這裡,她直直的跪了下去:「嫣兒求皇上為嫣兒主持公道,不要讓我蒙受不白之冤。」
見雙方各執一詞,皇上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轉過頭問御醫:「查出來燕茹公主中的是什麼毒了嗎?」
那御醫道:「燕茹公主中的毒很奇怪,像是幾種毒藥混合在一起,又像是一種單一的毒藥,這種毒藥的特性是無藥可解,不懂醫理的人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皇上,慕嫣兒正是精通醫理的。」皇貴妃裝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道:「若是讓其他國家知道公主遇害,東凌卻沒有嚴懲兇手,這有損東凌國體。」
見條條證據都指嚮慕嫣兒,皇上就算有心保她,也不得不秉公辦理:「把慕五公主押入大內牢房,無令不得探。」
雖然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但是慕嫣兒此刻卻很是冷靜,就算她進了牢房,還有蘇澤,他一定能分析出毒藥的成分,替她洗刷冤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