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戶看慕嫣兒年輕又是個女的,加之剛才她剛才斷言如夫人並沒有懷孕,也令他心裡生出了火氣,當下便不假思索的說道:「若你說的是真的,我就給你把診金再加十倍,可是若你診斷有誤呢?」
被激的火氣上了頭,慕嫣兒輕蔑的說道:「若我診斷有誤,便再給你娶一房如夫人,但是我奉勸你一句,還是準備好黃金吧。」
李大戶看了一眼面前的慕嫣兒,這個女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就憑著她窈窕的身形,那面具下的臉也定是醜不到哪裡去:「若是你診斷有誤,我也不讓你給我再娶一房了,你就嫁給我做第十九房小妾好了。」
聽得李大戶這樣說,又看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慕嫣兒只覺得心裡一陣作嘔,連剛才喝下去的茶都好似要嘔出來,她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床上的女人,心裡卻又生出了幾分不忍。
那李大戶見慕嫣兒沒有說話,以為她是被他的話嚇住了,繼續得意的說道:「來人啊,去到醫館提親,就送上二十兩黃金,說老爺我要娶他們醫女當第十九房夫……」他話音還未落,就被破門而入的凌睿南結結實實的抽了一巴掌,那李大戶受不住凌睿南的力道,直接被抽的撲倒在了地上,吐出了兩顆帶著血的後槽牙。
看見李大戶挨了凌睿南的一巴掌,慕嫣兒心裡升起了一股痛快的感覺,這傢伙的打真算是白挨了,敢收拾凌睿南的人,普天之下估計只有那麼一位,她鄙視的看了地上的李大戶一眼後說道:「娶本姑娘你還沒那個資格,還是準備好兩百兩黃金當診金吧。」
那李大戶從地上站起來,氣的直打哆嗦,他竟然在自己家被人打了,哆嗦了半天後他伸出手指著凌睿南和慕嫣兒大聲的喊道:「來人,給老爺我把這兩個宵小之輩拿下,女的送去迎春閣,男的送到聚仙樓。」
慕嫣兒看了一眼凌睿南,迎春閣聽起來像是妓院的名字,可是這聚仙樓……,莫不是小倌館?想到凌睿南被賣到小倌館,慕嫣兒就覺得一陣惡寒,她在心裡默默的替李大戶默哀了一分鐘,不出意外,這個人怕是要在東凌皇城消失了。
果然,聽到李大戶這樣說,凌睿南怒極反笑,他揮了揮手,立刻就有數十名黑衣人出現在了四周,全場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那些黑衣人是怎麼出現的,只見他們身影閃動,不到半分鐘,所有被李大戶叫來的家丁們全部都被打斷了胳膊倒在了地上。
見此場景,李大戶又哆嗦起來,不同的是上次是被氣的,而這次是被嚇得:「你,你們光天化日,強強……闖民宅……仗仗,仗勢欺人……」
慕嫣兒翻了個白眼:「你剛才還想強搶民女呢。」
凌睿南現在壓根就不想玩什麼口頭官司,在他眼裡,這個李大戶也只是比死人多一口氣罷了。他看了一眼慕嫣兒,問道:「嫣兒,你說怎麼辦?」
慕嫣兒狡黠的笑了笑:「當然是看病了。」她可是惦念著那兩百兩黃金呢,剛才她已經找到了如夫人的病因,正等著坐地起價呢。
凌睿南沒有說話,眼神裡卻充滿了「都依你」的寵溺,看的周圍的暗衛都冒出了冷汗,瞎子也能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王爺讓他們找的女人,想到他們那一陣子被折騰的雞飛狗跳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在場的好幾個暗衛都露出了怨念的眼神。
奇怪,怎麼總是感覺有幾道哀怨的目光呢,慕嫣兒晃了晃自己腦袋,大概是錯覺吧。她上前兩步復又看了看梳妝台上的痕跡,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她走到哆嗦的像是篩糠的李大戶面前道:「如夫人並不是染病,是中毒。」
面對慕嫣兒,李大戶不敢造次,狠狠的瞪了一旁的小廝一眼,那小廝連忙說道:「這不可能,來了許多位大夫,都說我家夫人是生了怪病。」
慕嫣兒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道:「如夫人中的是一種叫做相思蛇的蛇毒,這蛇毒源自苗疆,算是蠱毒中比較歹毒的一種了。」
聽得慕嫣兒這樣說,凌睿南倒是生出了幾分好奇,他雖然自幼體弱,接觸了很多醫書,甚至還有失傳已久的孤本,可是這苗疆的蠱毒,他倒是涉獵不多:「嫣兒,這相思蛇是怎麼一回事?」
「相思蛇是苗疆特有的一種蛇,這種蛇一胎雙生,一般都是一公一母,之所以取名為相思蛇,是因為它們從出生到死亡都是相伴相生不離不棄,而這種蛇之所以是苗疆特有,是因為它們喜食含有劇毒的斷腸草,這斷腸草卻只有苗疆北邊才有。因為常年服食斷腸草,所以這相思蛇無論公母,都帶有劇毒。」慕嫣兒將相思蛇的來歷娓娓道來,倒像是親自見過似的。
其實慕嫣兒也是在現代的時候在一本失傳的古籍上看到過關於相思蛇的記載,而今天如夫人梳妝台的竟然有劇毒之物爬過的印記,加之窗戶下面栽下沒多久的斷腸草,她才敢斷定,這如夫人中的是相思蛇毒。
「可是這如果說是蛇毒,那這大院裡面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只有如夫人中了相思蛇毒,而其他人都沒有事呢?」此時的凌睿南,就像一個勤學好問的小學生一樣再次發問道,他的疑問也是在場所有人心裡的疑問,他們都看向了慕嫣兒,等著她的回答。
慕嫣兒笑了笑,繼續說道:「要說這相思蛇一輩子都不離不棄,倒也不盡然,它們一生只產一胎,而這一胎必然是雙卵,而在它們交尾以後,公蛇母蛇會有半年之期不相見,直到母蛇產完卵後,公蛇才會回來,而如果在這期間公蛇如果死了的話,天涯海角,母蛇都能找到它的屍體,如果將公蛇的屍體製成粉末,讓一個人長期服食的話,這個人身上就會帶了公蛇的氣息,那母蛇自然就只會找上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