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蘭無奈的看了慕嫣兒一眼,她家公主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事情上完全拎不清楚,要是別的女人,得了花神的名號,恨不得皇宮裡面夜夜笙歌,她家公主倒好,一提起參加宴會,完全就是要上刑場的樣子。
其實這也不能怪慕嫣兒,她原本就是飛揚跳脫的性子,讓她守著規矩去參加宴會,原本就是千難萬難,更何況,每次為了參加宴會,都要把好好的一張臉畫的好似一個調色盤,雖說古代的化妝品都沒有什麼鉛汞之類的東西,但是天天濃妝,對皮膚也是不好。
想到這裡,慕嫣兒搖了搖頭:「不去。」
猜到慕嫣兒會這樣說,名蘭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公主總要有個不去的理由吧。」
慕嫣兒把玩著手裡的金元寶,隨便的揮了揮手:「你就隨便想個理由對付那些人就行,就說我病了好了。」
名蘭看著顯得有些天真的慕嫣兒,有些無奈的給她解釋道:「公主,您現在是今年的四國花神了,而且皇上又親口誇了您,你現在再想像以前一樣隨便編個借口就不去,恐怕是不行,說不定前腳說您病了,後腳太醫就要來。」
其實慕嫣兒心裡是明白名蘭說的話的,但她還是有些任性的說道:「我就是不想去。」
名蘭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很快就到了宴會前夕,慕嫣兒依舊像以往一樣坐在桌子前發著呆,其實是在用意念數著藏玉鐲裡面的黃金,名蘭來來回回的收拾著屋裡的東西,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慕嫣兒比賽那天穿的衣服和面具被她放在了最明顯處。
宴會開始了沒多久,皇上身邊的總管就來到了承雅苑門口:「慕五公主,皇上有口諭,宣您覲見。」
聽見內侍這樣說,慕嫣兒的臉都皺成了苦瓜,她苦著臉看了名蘭一眼,名蘭回她了個「你看我說過吧」的眼神,主僕二人齊齊的歎了口氣。
名蘭迎了上去,將那名內侍請到外間,倒上了茶水後,順手塞給他了一個金錁子:「勞煩總管稍等片刻,公主更完衣服就來。」
那總管也沒有推辭,就坐在外間喝起茶水來。
名蘭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慕嫣兒苦著臉,正準備往自己的臉上「上顏料」,她捧著跳舞時候穿的那套衣服和面具走上前去:「公主,來不及了,皇上口諭,一刻鐘內就要去復旨,趕緊穿上衣服吧。」
在名蘭的幫助下,慕嫣兒很快的穿好了衣服,戴上了面具,為了合乎宴會的需要,名蘭還給慕嫣兒配了一條白色的批帛。
跟著總管走在去宴會的路上,慕嫣兒心裡有點鬱悶,早知道就聽名蘭的話,乖乖的去宴會了,現在宴會都開到一半了,也不知道那些好吃的還有沒有。
慕嫣兒剛到宴會場,就吃了一驚,因為宴會場中,竟然有近三分之二的女子帶了和她類似的面具,原本還擔心自己的面具可能會有些引人注目,現在她放下心來,隨著內侍上前給皇上行了一禮:「嫣兒來遲了,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沒有說什麼,貌似隨意的揮了揮手,慕嫣兒如蒙大赦,找了個角落偷偷的坐了下來。
皇宮的宴會,除了皇室成員的座位外,其他的人桌上的吃食都是一樣的,慕嫣兒選的那個座位,因為偏僻沒有人座,現在上面的吃食還是沒有人動過。
慕嫣兒坐下來後,看著面前的美食嚥了口口水,既然來了,就吃點好吃的權當是「出場費」吧,她愉快的想著,手下也沒停,開始旁若無人的享受起自己的美食來。
雖然慕嫣兒盡力淡化了自己的存在,但是還是引起了有些有心人的注意,看見慕嫣兒自顧自的坐在那裡大吃大喝,燕茹公主的臉上飄過了一絲鄙夷,她回頭對自己貼身宮女說了句什麼,那宮女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悄悄的消失在了人群裡。
慕嫣兒愉快的品嚐著自己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菜,幸福的瞇起了眼睛,作為一個吃貨,她現在覺得自己簡直是到了天堂,自斟自飲的嘗了一口專供女眷的梅花酒,酸酸甜甜還帶著一絲香氣的口感,令她幾乎要拍案叫絕,剛才被叫來的不爽早已經煙消雲散,就憑著這些美食,她也巴不得皇宮夜夜笙歌呢。
美酒佳餚,又沒有人打擾,慕嫣兒很快的就將一壺酒喝完了,她酒量並不高,所以面具下的臉已經變得紅撲撲的,還好她帶了面具,並沒有誰看見,她回過頭想叫人給自己再上一壺酒,卻發現因為位置偏僻,這邊沒有內侍伺候,本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她站起身,偷偷的溜到了門外。
在門外被風吹了吹,慕嫣兒的酒氣也醒了幾分,想到自己並不知道御膳房在哪裡,她決定找個人問問。
因為宴會的原因,很多宮人都在宴會現場忙碌,慕嫣兒穿過兩個宮殿,卻連一個人都沒有找到,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得太急,酒氣有些上湧,她撿了一處長椅坐了下來。
該死,皇帝都喜歡把皇宮建的這麼大,他們上輩子都是賣指南針的,慕嫣兒一邊憤憤不平的詛咒著,一邊四下打量著希望能找到一個「漏網之魚」可以問問路。
這時,一抹白色從前方閃過,慕嫣兒以為是宮女,連忙開口:「喂喂喂,麻煩你等一下。」
凌睿南雖然接到了今天宴會的邀請,但是他卻以身體不適推掉了,只是在御書房單獨的和皇上小酌了幾杯後,在東暖閣休息。雖然說今年的花神噱頭十足,但是他連三月三節都未出席,更何況小小的一個宴會。在他心裡,什麼花神之類的,根本比不上自己在後山看到的那個女子。
很可惜,連七星樓都沒有夜殺的資料,原封不動的將佣金退了回來,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那個女子的凌睿南,卻在從東暖閣回後山的路上,聽到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