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兒瞟了柔妃一眼,氣定神閒的說道:「我的確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誰的指示,來誣陷於我。()」既然已經落入別人的圈套,不管怎麼說,只能先不承認了。
「哦?」柔妃看了慕嫣兒一眼,沒想到這個慕五公主倒不似傳說中草包樣,這麼快就領會到其中的關節,可惜,既有人指證,她又怎能讓她逃脫了去:「這人,是本宮的侍衛抓住的,照慕五公主的意思,是本宮誣陷於你了?」
聽得柔妃這樣說,慕嫣兒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個柔妃,先是誣陷她有姦夫,接著給她安上個「構陷妃嬪」的罪名,一計連一計,今天是真要置她於死地。
「嫣兒不敢。」慕嫣兒忍著氣說道:「可是柔妃娘娘單憑一面之詞,就定我的罪,我不服。」也不知她哪裡擋了柔妃的道,生生的給自己找這麼一場不痛快。
「慕五公主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柔妃給一旁的嬤嬤使個眼色,就有幾個人上來欲拉慕嫣兒:「不如讓本宮的嬤嬤給慕五公主檢查一二,也好還你一個清白。」
又來了……慕嫣兒怒極反笑,上次就要檢驗自己的清白,這次又來這一套,這皇宮裡面的人,關於檢驗女子的清白,就只會這些嗎?今天柔妃是衝著她來的,要是自己被她宮裡的嬤嬤檢驗,清白也要變的不清白了。
「不行。」慕嫣兒斷然拒絕道:「我堂堂一國公主,還容不得這些奴婢在我身上放肆。」
像是早猜到慕嫣兒會有這樣的反應,柔妃掩口,輕輕的笑一聲:「莫不是,慕五公主心虛了?」
我心虛你媽個大頭鬼啊,慕嫣兒看著柔妃的笑容,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的嘴,卻只能低下頭,恨恨的捏緊拳頭,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這個異世界是這麼的無能為力,哪怕以公主之尊,也躲不開這後宮的是是非非,看來無論在哪裡都一樣,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是橫行一切的通行證。
看慕嫣兒沒有說話,柔妃給周圍的幾個嬤嬤使眼色,就在她們要上前抓住慕嫣兒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內侍的高聲通報:「皇上到,貴妃娘娘到,雲王爺到。」
柔妃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今天她設好了局,本就是要斷了慕嫣兒的命,誰想到皇上卻在此時來了,還帶著貴妃和雲王爺,看來這宮裡,也該好好的清洗清洗了,她這樣想著,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巡視的一圈後,露出了一個優雅且端莊的笑容。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姐姐請安。」收起臉上的慌亂,柔妃上前幾步,以最標準的姿態行下禮去。
「愛妃不必多禮。」皇上揮揮手,帶著貴妃坐在上首的位置,他們身後的凌浩雲看見站著的慕嫣兒,眼神裡面流露出了幾分不解,似乎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晚上出現在這裡。
眾人坐定後,貴妃好像是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慕嫣兒一樣,笑著問道:「妹妹今天宮裡好熱鬧,連慕五公主都請來做客了。」眼波一轉,卻又帶著幾分鄙夷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男子:「這外男不得出入宮闈,這地上跪著的,是妹妹的親人嗎?」
聽了貴妃的話,慕嫣兒簡直要捧腹大笑,這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簡單的,她輕輕巧巧兩句話,就把剛才的「夜審慕五公主」變成了柔妃好客。更別提,那跪在下方的男人,還真的和柔妃有幾分神似。
「姐姐有所不知,這個人,是我侍衛今早在皇城門外抓住的,他自稱和慕五公主有肌膚之親,所以我找慕五公主來問問。」柔妃恨的扭緊了手中的帕子,卻不得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更何況,他聲稱慕五公主前幾日和他在妓院相會,那時慕五公主還是雲王爺的未婚妻,事關我東凌皇室,茲事體大……」
貴妃理了理小指的護甲,慢條斯理的問道:「那結果如何呢?」
看出貴妃此行是為和自己作對而來,柔妃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慕五公主自稱和此人並不相識。」
貴妃的語氣變得忽然嚴厲起來:「此人偷窺皇宮,居心叵測,構陷公主,按律當誅,來人啊,把他拖下去。」
「姐姐不可,」眼看著自己的計謀要被打破,柔妃連忙出言攔下:「姐姐僅憑慕五公主的一面之詞,就將此事了了,恐怕難以服眾,更何況,慕五公主前些日子的確有一夜徹夜不歸。」
「哦?」貴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那依照柔妃之意,本宮不相信慕國的公主,倒是要相信不知道從哪裡混進宮的賤民了?妹妹你原是出身不高,你不知道,這些賤民,手段花樣可多著呢。」
貴妃這一招指桑罵槐,讓柔妃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宮女出身,最忌諱別人在她面前談及出身,而貴妃表面上是在說別人,可是句句話,卻都是指著她。
一直沒有發話的皇上,在這時開口道:「那依照柔妃的意思,要怎麼辦?」
「臣妾是覺得,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讓嬤嬤們查驗一下,以證清白。」聽得皇上出言相幫,柔妃的語氣媚了幾分:「可是慕五公主不願。」
聽得柔妃這樣說,貴妃連忙開口說道:「妹妹此言差矣,普通人家的姑娘,若是這樣查驗,也是天大的羞辱,更何況慕五公主乃是一國公主,不同意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若不這樣,慕五公主的清白,可就沒有人能說的清了。」面對皇貴妃的出言相幫,柔妃也是不退一步:「若是姐姐不放心我宮裡的嬤嬤,咱們大可以各出一人,一起查驗。」
「柔妃此法甚好,」皇上看了看位於下首的慕嫣兒「慕五公主,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被點了名的慕嫣兒,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那位掌東凌大權的人,堅定的說道:「嫣兒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