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震耳欲聾的哭喊聲中,城外的百姓紛紛的停下腳步,駐足觀望。當聽到婢女說起「南慕國五公主」、「被男人騙了身子」這些即刺激又勁爆的話語時,人群中全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原來,這個就是雲王爺的未婚妻,臭名昭著的南慕國五公主啊。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整個東凌國誰不知道行為不檢點的五公主,不要臉到了極點,明知道雲王爺對她沒有任何的情意,卻依仗著未婚妻的名義,厚著臉皮天天跟在雲王爺的身後。
本就對雲王爺崇拜至極的女人們,見到傳說中的五公主長的醜陋不堪,更聽說做出了與男人私通的事,真是玷污了她們心中完美聖潔的男神啊。
那邊百姓的罵聲此起彼伏,這邊的流翠更是越發的嚎啕哭泣:「五公主,你這個樣子怎麼和雲王爺交代啊,他可是,已經派人滿城的找你了。你這樣,婚事可怎麼說啊?」
話沒說完,似乎在不經意中一個眼風就看到了坐在馬上尊貴的男子,只一眼,就嚇的癱軟在地:「王爺,您,您怎麼在這裡?」
似乎想起了什麼,流翠又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求道:「王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家公主徹夜未歸是讓人給騙了啊,她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你可要相信她啊。」
這樣聲嘶力竭的解釋,讓看到的人還以為這個婢女是多麼的忠心耿耿。可惜,她的話讓圍觀的百姓更有了八卦的資料。
冷眼看著唱念做打俱佳的流翠獨自唱完了這齣戲,慕嫣兒才抬眸仰頭看向凌浩雲。以為他會同樣看透這個丫頭無聊的表演,卻在迎上他的視線時,看到那隻大手緩緩的收了回去。
雖然是只沒有溫暖的手掌,卻讓慕嫣兒自嘲的冷笑了一聲,替原主愛的忘我的精神感到一陣的悲涼,因為她完全忘記了這是個視女子貞潔比什麼都重要的時代。就算是在大度的男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衣衫不整下是具光溜溜的身體,就算留住了貞潔,也是不願再接受了吧。
她瞭然的收回小手,探究的眼光落在不知何時已經背主的流翠身上。
有風拂過,帶起裙角,露出了兩條白皙而修長的美腿。頓時,嘩聲一片:「這衣服下,竟然沒有穿東西啊?」
「昨晚還不定怎麼樣的**呢?」
「雖然長的醜了點,可是看樣子身材還不錯呢。」
「怎麼說都是公主,滋味肯定不一般呀。」
這樣的話,讓慕嫣兒的小臉糾了糾,無懼旁人的誹謗,平靜的問道:「既然流翠口口聲聲說,我與男人私奔,又說那人是騙我的。那麼,就請流翠說說那個男人長的什麼樣子,讓雲王爺把他抓出來,與大家當面說說,昨晚我們的好事。」
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還要拉出姦夫來顯擺,噁心聲又是一片。
流翠聞言一驚,趕忙道:「王爺明鑒,每次公主與男子約會,都不讓奴婢跟著,奴婢怎麼知道男子的長相。」
「你可確定,我是每次都不允許你跟著?」慕嫣兒又問。
「是的,公主怕我知道她行為不檢點,每次與那男子單獨約會的時候,都將所有的人趕走,我怎麼會有機會見到那男子的模樣呢。」流翠更加肯定的回答。
見流翠進到了自己的圈套中,慕嫣兒紅唇一勾,再次出聲:「你真的敢確定,你沒有見過那個男人的容貌?」
「是……是的。」剛才還理直氣壯的流翠,無意中撞上那雙閃著冷凝光芒的眸子,心裡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說話竟然打起了哆嗦。
慕嫣兒滿意的一笑,轉眸看著一直坐在馬背上默不作聲的凌浩雲,唇角一彎:「王爺,我如果沒有記錯,奴婢誣陷主子,按照東凌國律法,應該帳斃是吧?」
凌浩雲輕輕點頭,表示正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慕嫣兒一改笑意,認真的說道:「既然如此,這個丫頭不知道收了誰的好處,隨便污蔑與我,請王爺將她帳斃。」
跪在地上的流翠聽到「帳斃」二字,又驚又怕,慌忙站起來分辨道:「是公主做出了如此的醜事,我只是擔心公主,將實情說出來了而已。公主,不能因為我講了真話,就要把我帳斃啊。」
「你講的是實話嗎?」原主對這個丫頭還算依賴,那就再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惜,流翠顯然不明白這是她唯一的生存機會,心裡雖然畏懼起這個癡傻公主來,卻,已然沒有退路:「當然是實話了。」
「王爺素來明辨是非,你講的是實話,王爺自然不會懲罰與你。如果有半句假話,王爺也絕不會輕饒。」慕嫣兒看著凌浩雲,眼底,滑過一絲,明亮。
凌浩雲,優雅正氣,是東凌國諸多皇子中的佼佼者,這也是那麼多女子愛慕的原因。慕嫣兒在賭,賭他是否真的如傳聞中那樣還有點腦子,看穿這個丫頭無比拙劣的戲碼。
其實,不管這一局能不能贏,在剛才那雙手收回的時候,慕嫣兒就知道,原主已經徹底的輸了。
流翠同樣仰望著雲王,哀求道:「王爺,奴婢只是說出了事情的真相而已,您不能聽信公主的胡言亂語呀。」
凌浩雲深邃的眼眸冷漠的掃過,低沉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來人,拖下去,帳斃。」
真的要把她帳斃了嗎?流翠被突然上來的侍衛給嚇傻了,直到拉著拖行了幾步後,才豁然反映過來,掙扎著喊道:「王爺,奴婢犯了什麼罪,要被活活帳斃啊。明明是五公主,與男人苟且,不潔不貞。我只是說了實話啊。」
「啪。」一記耳光重重的扇在了她的臉上,打斷了所有的話語。
慕嫣兒冰冷的盯著她:「你既然不認識那個男人,怎麼知道他是個騙子。先不說,你污蔑自己的主子,身為我的丫頭,你剛剛不僅不為我說話,還要置我於死地,如此賣主求榮,活該帳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