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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鏢局試功 文 / 秋葉的歌者

    方承一走進鏢局,總算有人迎了出來。這人是個趟子手模樣,一見方承,打量了一番,和聲問道:「先生可是要托鏢?」

    方承微微一笑,抱拳行禮道:「不,小可是來應聘的。」

    那人一聽此言,竟是喜形於色,暢然說道:「你是來應聘的,這可太好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張鏢頭。」

    方承聞得此人言語,不禁心念一動。徐副總鏢頭曾給了方承一封信,讓他交給夏總鏢頭。用意,自然是讓夏總鏢頭看他面上,給方承一些照應。但方承卻一直沒盤算好該不該拿出這封信。方承的本意是想以自己的能力求得一差半職,而不想依靠徐副總鏢頭舉薦的人情。可如此一來,未免駁了徐副總鏢頭的一番好意,日後回岳陽卻又如何交代了。沒想到,夏總鏢頭突然負了傷,並不在此。這麼一來方承也就沒有拿出那封信的必要,這個難題不解自解,倒是順了方承的心意。

    方承正自思量間,已隨著那人來到一間書房外。看那樣子,此處應是鏢局的主事房。引路那人向方承吩咐了一聲:「你稍等一下,我進去向張鏢頭通報一聲。」

    說罷自行推開房進去了。進去不久,房門重又打開,從房內走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剛才引路的那人,別一個則是個管事打扮的人。方承心忖:這人怕就是那位張鏢頭了。他仔細把面前這人打量了一番,只見這人三十開外,雙目有神,一見便知是個精明幹練的人物。

    這人也同時打量了方承一番,首先開口說道:「小兄弟是來應聘的?」

    方承應了一聲,這人於是又道:「小兄弟手持兵刃,氣度從容,目光炯炯,顯然不是泛泛之輩。不知小兄弟之前做的是何營生,可幹過押鏢這一行。」

    方承抱拳說道:「不敢當。小可之前一直在虎威鏢局值差算起來,押鏢這一行已做了兩年有餘。」

    這人一聽此言,頓時來了興趣,也抱拳還禮,說道:「哦,原來小兄弟以前是虎威鏢局的,那算起來咱們該當是一家人了。鄙姓張,單名一個岳,忝為本鏢局鏢頭。小兄弟高姓大名?」

    方承答道:「小可姓方,單名一個承。

    張岳鏢頭聞言笑道:「原來是方小兄弟。不知方小兄弟在虎威鏢局任何職司?」

    方承恭謹的應道:「慚愧得很,小可在鏢局裡只是一個趟子手。」

    「趟子手」,張鏢頭聞言不禁一愣,顯然有些吃驚,又追問了一句:「小兄弟你學過什麼武功,師承何人,可否告知?」

    方承答道:「小可只向一個走方武師學過一招半式,並未真正拜過師門。至於武功,更是三腳貓的很。」

    張岳當下把方承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許久後說道:「小兄弟既是如此,那張某恐怕要得罪了。鏢局的規矩你也知道,說不得張某要試試你的技藝了。小兄弟這邊請。」

    說罷張鏢頭領著方承轉過一個小邊廊,來到了大廳前的一片石坪上。石坪上擺放著各種兵刃和石輪,石鈴一類的練武器械。張鏢頭當先從刀架上提了一把寬背大刀,問道:「小兄弟可是使刀?若不是,請從架上選一把兵刃。」

    方承隨即將單刀出鞘,抱拳行了禮,道:「張鏢頭,那小可獻醜了。」

    張鏢頭笑道:「哪裡話,還請小兄弟手下留情,點到為止才是。」說罷擺了個架勢,只等著方承去攻。

    方承單刀一點,猱身迎了上去,十分恭謹的攻了一招,張鏢頭大刀一撥也自還了一招。兩人各敬了對方一招之後,立時動起了真格的。方承東一刀,西一刀追著張岳打。

    張岳本想只守不攻,以試方承的根底。但方承攻了幾招之後,他立時發覺方承武功之高,遠在他想像之外。若他再一味守下去,恐怕還有敗在方承手上的可能。想及於此,張岳當即轉守為攻,一陣搶攻將方承的攻勢盡數化解不說,還逼得方承連連後退,轉攻為守。

    雖然形勢急速逆轉,方承心中倒是平靜。一交手,方承便即看出張岳未出全力,有禮讓之意。方承自得老婦傳授高深武功以來,一直沒有與高手過招的機會,今天雖只是印證功底,卻也是個難得的機會。所以一出手,他就有意使出全力,逼著張岳也動真格的。

    眼下方承的武功和年初張力傑行規人偷襲他之時,又不可同日而語了。那一夜的打鬥讓方承領悟到了不少武學道理,武功已然上了一層。其後,方承更是日夜勤修不懈,即使是他來江州的路上,他也幾乎每天都要耗一兩個時辰來練武,這也是他從岳陽到江州,足足走了十餘日的主要原因。

    方承這般的努力苦修,也確實見到了成效。當下張鏢頭轉守為攻,他雖不得不先避鋒芒,卻是退得極有法度,守得也甚是嚴謹,張岳攻勢雖強,轉眼便被他化解了。隨後,他竟爾還招搶攻,逼得張岳只好回招去防,兩下你來我往,居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二人兵刃相交之聲,很快驚動了鏢局中的其他人。眾人紛紛的走到石坪左近觀看。觀看之人,不知情者,初時還以為來了踢館的,後經旁人道明,不由嘖嘖稱奇,都自揣想:這人怕是來應聘鏢頭的吧。而這時,最為吃驚的還算是張岳。他初一見方承,便知其非一般人物,但也絕沒想到方承會這般厲害。交手三四十招後,他隱隱感覺這年輕人的武功與自己相差不遠,若想取勝怕得兩三百招後才能見分曉。

    張岳可不想如此纏鬥下去。雖然此時,他不過是用了八成功力,但這只是印證功底,又非生死相搏,沒有全力以赴的必要。所以鬥到五十招上,他便生了抽身之意,驟然搶攻一招,趁著方承回身閃避,他向後一躍退出幾步。

    方承本來還想多打一會,但張岳抽身而走,他也不好再上前纏鬥,只好回身收刀行禮。

    張岳見方承武藝雖好,卻甚是恭謹有禮,方才本有些不悅的念頭,自消失了。當下,他抱拳還禮笑道:「小兄弟好本事,年紀輕輕就有這份能耐,實是難得。不知小兄弟想謀個怎樣的差事?」

    方承還禮說道:「小可無才無能,但求混口飯吃,若能在鏢局裡充個趟子手,其願足矣。」

    「趟子手!」方承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感到詫異,竟爾同時驚呼出口。張岳更是愣了神。他本以為方承是因為在虎威鏢局難有晉陞之機,其才與其職不符,故爾另擇良枝。到聽得方承此語,張岳心中甚至不免生起疑竇,心忖:這人莫不是別有所圖吧。幸虧,他細看一番之後,發覺方承神色真摯,不像奸詐之徒,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此念一消,張岳轉念一想,忽的恍然大悟,心道:我怎麼這般糊塗了,這年輕人如此恭謹,趟子手一說自是他的謙遜之詞了。當下張岳笑道:「小兄弟說笑了,以你的能耐,便是充任一個鏢頭也是應當的。只是本鏢局員額有限……小兄弟,你若不嫌棄,不如且先當個鏢師如何?「

    張岳的想法,按常理推斷,照說不應有差。殊不知,這回方承所想正非常理。方承自小便想著有一天能闖蕩江湖揚名立萬。此念,在他遇到老婦,得傳高深武功之後,更是矢定不移。因此,這番來到江州,方承的目的,正如他自己所說只是想混口飯吃,至於鏢師,鏢頭的職務,他從未想過。相反,他倒真心想當一個趟子手。常言說:不在其位,不謀其事,職位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一旦當了鏢師,鏢頭,鏢局裡的事總不能不時時關心吧。如此一來,方承空閒修習武功的時間自然也少了許多。

    不過,如今張岳已然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方承沒辦法也只好應了下來。他隨即抱拳行禮道:「張鏢頭過譽了,只怕小可才能有限,難於勝任。」

    張岳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眼下夏總鏢頭不在鏢局,此事還需經他首肯,恐怕還得委屈小兄弟任幾天代職。待我向總鏢頭稟明此,再為你名正身份。」

    方承道:「一切都依張鏢頭處置就是。」

    張岳又笑著道:「小兄弟哪裡人?」

    方承道:「小可祖居岳陽。」

    張岳又笑道:「原來小兄弟是岳陽人,」說著轉首對一個趟子手說道:「阿鹿,你帶方兄弟到住的地方安頓一下。」回過頭又對方承笑道:「方兄弟,當下還有事待我去處理,請恕我不能作陪了國。你先隨阿鹿熟悉一下鏢局裡的環境,晚上我做東設宴為你接風洗塵。」

    方承忙道:「這怎麼敢當?張鏢頭,您太抬舉小可了。」

    張岳笑道:「唉,既然你進了鏢局,便是一家人了。同僚之間做東相請那是再平常不過的,有什麼當得不當得的。你且隨著阿鹿到住處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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