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果在場剩下的老外,如果聽得懂中文,那麼會不會當場就氣暈過去。
沈凌夜又連著打了兩拳,這才鬆手。
這個時候,地上的那個沙包已經不叫了,他的臉嚴重變形,鮮血淋漓,死了一般,躺著一動不動。
沈凌夜打累了,也沒站起來,他就那麼原地坐下了,將後背靠在一張沙發腿兒上。
他的手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刺痛著,有些發麻。
沈凌夜輕輕閉上眼,他渾身濕透,胸前的白襯衫和手上,都沾染了不少血。
這樣一個造型,配上他此刻陰鬱沉邃的臉,看上去有點像剛從監獄裡逃出來,準備再次作案的殺人犯。
「給我拿酒。」
殺人犯緩了口氣,突然開口。
張銳忙屁顛屁顛跑到吧檯,給沈凌夜拿了一瓶威士忌,一個酒杯。
他跑回沈凌夜身旁,蹲下,給沈凌夜倒了一杯酒,聽到外頭有警笛聲了,便將酒杯往沈凌夜手裡一塞,慢慢悠悠道:「沈總,您先慢慢喝,不夠了吧檯還有,我先出去收拾收拾。」
張銳啊,膽大又猥、瑣,囂張又低調,是個明明非常賤但是你卻說不出他到底哪裡賤的奇葩。
——這是後來,沈凌楓給這位新晉的沈凌夜的貼身保鏢兼助理的評價。
也不知道是在表揚還是在罵人。
總之被鑒定為是奇葩的張銳,就這麼搖搖晃晃,出去給沈凌夜擦屁股,應付那群外國條子了。
而這個時候,張銳被石塬提拔,成為沈凌夜保鏢兼助理的強悍面,就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了。
考慮到自家boss剛剛被女人甩,心情不好,不想被人打擾,而酒吧裡剩下的幾個人很可能一會還用得到,於是,張銳愣是沒讓這群條子跨進身後酒吧的門檻。
張銳心思縝密,處理事情也自有一套法子。只是比起石塬,他的態度和性格上,會更強勢了些,雖然有些不夠圓滑,但是往往效果要比石塬的做法好得多,也見效的更快。
總之這一晚,張銳一個非本國國籍的外來人員,愣是沒讓這幫子本土條子進酒吧的門,還輕而易舉將他們忽悠回了警察局。
他高效完成了保鏢的使命,保全了自己boss的顏面,沒讓這些條子看到他此刻狼狽頹喪的模樣。
完事之後,張銳又扭頭進了酒吧。
這個時候,沈凌夜已經一個人把一大瓶威士忌喝了個底朝天。
同為男人,張銳也失戀過,大概明白沈凌夜現在的心情,他也沒有再上前勸慰什麼,就默默看著沈凌夜不停往嘴裡灌酒。
直到半個小時後,第二瓶威士忌也被沈凌夜喝完了,張銳終於站不住了。
再喝下去,該酒精中毒了。
眼見著沈凌夜還在伸手要酒喝,張銳上前,道:「沈總,酒喝多了沒意思,要不再給你拿個人肉沙包練練手?」
張銳指了指被綁成一團在角落蠕動的人影。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即將大限將至,更加瘋狂的在原地蠕動起來,活像一隻沒腳的大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