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今早是舉著手打包票不會遇到沈之琰的人的,可是結果呢?
今天要不是容臣反應快,那該怎麼收場?
張銳自知犯了大錯,面如菜色,「沈總,對不起!」
「你當這裡是小學生課堂麼?說句對不起就完了?」沈凌夜冷冷道:「石塬手底下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做不好沒能力做,就給我趁早滾!」
沈凌夜落下這句話,就越過張銳,追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容臣去了。
張銳整個人鬆垮下來。
就在方才沈凌夜看他的時候,他分明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身上迸發的那股殺氣。
沈凌夜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他對手下的手腕並不比沈之琰溫柔多少。
張銳明白,自己今天之所以能免於責罰,其實還是因為石塬的面子。
但是,沈凌夜會原諒他第一次,還會原諒他第二次麼?
張銳頭皮微微一緊,忙追著沈凌夜的方向去了。
外頭酒店門口,容臣並沒有急著上車,而是攔住了正要上車的沈凌夜。
「沈少爺,你這樣堂而皇之把她帶下來吃飯,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在早餐餐廳,容臣就對沈凌夜的做法心生不滿,如今又出了這麼一茬,他的話語也多了幾分生冷。
餐廳就在酒店並不需要長時間行走,如果不是他今天早上嫌麻煩沒用輪椅,那麼現在江小暖在米蘭的事情,很可能已經被沈之琰知道了。
沈凌夜冷冷道:「我帶不帶我的女人下樓吃飯,管你什麼事?」
容臣道:「問題是,你現在連你自己女人的安全都管不了。」
沈凌夜目色一沉,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繃緊到極致。
後來趕到的張銳和一旁的林然各自蹙眉。
容臣冷冷勻了沈凌夜一眼,轉身,又落下一句話,「沈少爺,今天我會遷就你,原因是什麼,你我心裡都清楚。在我不管事的時候,我能輕而易舉帶走她,那麼如今,整個寶龍都有我說了算,你覺得,我是不是有能力再帶走她一次?」
容臣說完,便大步朝自己的車子走。
之前沈凌夜和容臣不是沒有鬥過嘴,但是這一次,林然明顯發現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
就好像之前的你來我往都是日常演習,而這次,怕是要真刀實槍上戰場了。
容臣扶著林然的手,剛坐進車子裡,就看見了前面沈凌夜抬腳狠狠踢了一記車輪胎。
他其實剛才說完那番話,就已經後悔了。
沈凌夜沒說錯,江小暖是他的女人,要他容臣一個外人,操什麼心?
可是,那些話就是這樣迫不及待,從他嘴裡跳出來了。
他忍不住譏諷沈凌夜沒有能力,忍不住去責怪他的莽撞。
明明就已經決定不再對那個女人抱有幻想,為什麼還要一次次這樣折騰?
容臣對自己的失控感到煩躁,他輕輕蹙眉,以至於讓林然以為他還在生沈凌夜的氣。
林然發動車子,道:「少爺,怎麼了?那個野蠻人又惹你不高興了,要不要我去替你揍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