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了門,上了鎖,卻並沒有放鬆下來。
她將裹屍袋平放在逼仄的廁所,一邊彎腰拉開裹屍袋拉梁,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到點了,五分鐘後待命。」
她說完,掛了電話,從裹屍袋裡掏出一把電鑽,隨即用一塊破布墊著消音,在廁所貼著磨砂的小窗戶上方牆壁上鑽孔。
凌晨兩點三十七分。
沈凌夜從外側繞過燈火通明的主樓,躲在主樓前面一片矮樹叢後。
他看了眼就在自己左側的黑色商務車,耳邊,便再度傳來石塬的聲音。
「沈總,後面準備好了,。」
說話間,主樓的正門口,幾個保鏢魚貫而出,朝著停在主樓左前方不遠處的黑色商務車去了。
沈凌夜目光緊緊盯著那八個保鏢,等待著他們一點點朝自己這邊靠近。
然而,他還沒等到最佳時機,耳麥裡又傳來了石塬的聲音。
「來不及了,費青那邊開始收網了!人在你身後,正在往你這邊靠近,八米,六米!四米!」
等等,再等等……
那裹屍袋,一定要搶到!
沈凌夜神經繃到最緊,死死盯著八個保鏢從自己面前的路上經過。
然後,在石塬喊出「到了」的一瞬間,在身後好幾個人影突然朝自己撲來的一瞬間,沈凌夜猛然從矮樹叢中暴起!
他藏在腰間的刀子在隱約的光影下一閃,隨即,迅速沒入了第四排離他較近的保鏢腹中!
那保鏢還沒來得急問出什麼人,已經兩腿一軟跪下。
沈凌夜沒有一點停頓,拔出保鏢腹中的刀子,又猛然甩向阿七。
阿七大驚,忙側身閃過,而沈凌夜已經趁機從他手裡拉走了那個裹屍袋。
前院花園,突然,燈光大亮!
數盞驚人的大光燈,瞬間將整個花園照的毫無死角。
十多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埋伏好的保鏢,訓練有素地從四面八方的隱蔽處跑了出來,向沈凌夜的方向靠近。
方才躲在沈凌夜身後的保鏢,立刻就將沈凌夜圍城了一個圈。
沈凌夜卻恍若未知,只是慢慢悠悠將地上的裹屍袋抱起。
在蹲下低頭的時候,在沒有人看到的陰影下,薄唇挑出了一抹弧度。
很好,這樣一來,計劃就已經成功一大半了。
主樓的大門口,幾個人影,突然出現。
走在第一個的,正是沈之琰。
他依然穿著晚宴時的那套西裝,面容沉斂清雋,沒有半點睡意,顯然早已恭候多時,等待著這場甕中捉鱉的戲碼。
隔著一眾保鏢,沈凌夜的視線與他的在空中相撞,極度相似的細長黑眸裡,皆是深不可測的幽深。
沈凌夜抱著手裡的裹屍袋,朝連著主樓大門的主通道走。
本來圍著他的幾個保鏢,都默默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最後,沈凌夜站在了主通道上,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和自己的父親遙遙相望。
沈之琰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沉聲開口,「費青,去把樓裡所有僕人保鏢叫出來。」
沈凌夜聞言,並沒有吃驚或者惶恐,他挑唇邪魅一笑,只是默默看著沈之琰,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