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種聯繫，沈之琰給她穿上那個女人曾經的衣服；
因為這種聯繫，那個瘋女人，會罵她妖精，會半夜爬窗戶要殺了她；
恐怕也是因為這種聯繫，沈之琰才會想要將她留在這座大宅。
可是，是什麼樣的聯繫呢？
江小暖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女人，如瘋女人所說，應該是姓蔣。
作為沈凌夜的女人，和沈之琰扯上這樣的關係，讓江小暖覺得無比憂慮忐忑。
江小暖也逐漸明白：這麼久以來，沈之琰對她上躥下跳折騰的寬容和默許，可能很大一部分，就是沾了那位不知道是誰的女人的光。
那麼今後呢，沈之琰打算怎麼辦？
讓她待在他身邊一輩子？
江小暖心頭湧出了一股難以抑制的陰翳。
上午八點，周密和傾子帶著江小暖，來到餐廳。
安明站在門口，朝江小暖微微點頭。
江小暖做了個深呼吸，走進去了。
一連幾日的陰天終於過去了，初陽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房間裡，也灑在沈之琰身上。
這個半個月前還滿身是血，危在旦夕的男人，西裝筆挺，除了臉龐消瘦略顯病態的蒼白，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依然是那位殺伐果決的wast統治者，沉斂冷肅，不怒自威。
沈之琰並沒有抬頭，只是一邊拿起筷子，一邊漫不經心開口：「坐吧。」
昨天的時候，江小暖心裡雖然七上八下沒什麼底，但到底還能安然無事和沈之琰吃飯，可是現在，肯定是不行了。
她心底那些瘋狂的猜測，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一頓飯吃的快差不多的時候，江小暖終於憋不住了，她放下筷子，打開了話閘子。
「沈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您知道了嗎？」
沈之琰一勺勺喝著碗裡的藥粥，隨口嗯了一聲。
江小暖又道：「那個女人，昨晚的時候，提到了一個姓蔣的女人。她好像把我當著了那個人。」
沈之琰抬頭，將手裡的瓷調羹往碗裡一扔，惹出不小的動靜。
空氣裡的氣氛，一下子繃緊了。
江小暖身體一顫，有些緊張，擔心自己是不是挑到老虎鬚了。
「她還和你說什麼了？」沈之琰沉聲問。
江小暖搖搖頭，「沒有了。」
江小暖本來還想把那晚偶遇馮諾曼、得知裙子來歷的事情告訴沈之琰，如今被他這冷徹骨的眼神一掃，嚇得再也不敢說了。
她覺得，她好像猜到了這位沈大叔的雷線。
就在江小暖以為沈之琰要拿她開刷的時候，後者突然收斂了那要命的眼神，沉聲道：「瘋子說的話，不用當真。」
真的只是胡話？
那你剛才還那麼生氣？
沈之琰連圓謊的話都懶得和江小暖說，就這麼敷衍了過去。
江小暖不敢再提這一茬，可是這件事擺在她心頭戳的她難受，於是她只好換了條路，轉而開口道：
「我想見沈凌夜。」
「就算不見，你讓我給他打個電話也可以。」
「這裡的生活，你不喜歡？」沈之琰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