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將那片肉隨隨便便丟入垃圾桶,又開始第二刀。
他的刀法又快又輕盈,沒一分鐘,就從陸南城的腿上割下來二十來片肉,很快,陸南城的一條腿就鮮血淋漓了。
江小暖看著眼前詭異血腥的畫面,先是聯想到了廚師片切北京烤鴨,然後,心痛便湧出了一股難言的恐懼,一陣寒意從腳底湧起,直直竄入了頭髮根。
這種驚恐比她不久前將刀子刺入陌生男人眼睛還要深刻。
江小暖再也看不下去,猛然轉過頭,捂著嘴,背對那扇玻璃!
沈之琰冷冷看著玻璃對面,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陸南城,緩聲道:「這是他應得的。敢動手,就要有承受結果的勇氣。()」
江小暖壓下胃裡的翻騰,問:「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
「死亡並不痛苦,它不是一種懲罰。」沈之琰緩聲道:「只有痛苦,才是真正的折磨。」
江小暖平復了呼吸,盡量不去聽那些痛苦的呻吟。
「我不想再看了。」
沈之琰收回目光,沉聲道:「推我出去。」
直到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沈之琰離開那棟附樓,江小暖整個人都是處於麻木狀態中的。
方纔所見,想必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覺得駭人。
這已經不是懲罰,就像沈之琰說的,這是折磨。
他們裡面的每一個人,都難逃死亡,可是在臨死前,他們還要受這樣那也慘絕人寰的折磨。
與他們而言,死亡已經不再可怖,那反而是一種解脫。
江小暖不知道沈之琰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和理由,帶她來看這場酷刑。
可是因為這場酷刑,她對沈之琰有了顛覆性的認識。
原來,這個沉斂冷邃的男人,除了是一位優秀的商人,除了臨危不懼擁有矯健的身手,他,還是如此冷酷的一個男人。
而她江小暖,居然在這樣一個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三番五次折騰,居然還好好活到現在……
安明在前頭引路,很快便來到了一間房間。
這裡江小暖是認得的,上一次來大宅,江小暖和沈凌楓他們,曾經在這裡吃過早飯。
餐桌上此刻已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餚,兩張高背椅子擺放在兩側。
江小暖推著沈之琰到了其中一張椅子前,沈之琰抬起了一隻手。
江小暖猛然回神,猶豫了兩秒,便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半個多月前,沈之琰背後那一刀,傷到了內臟。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可以徹底離開床榻開始正常生活。
但是傷口沒有好透,他依然不可以有大幅度的動作,甚至走路也要用輪椅代步。
他修長有力的手在江小暖手背上微微一壓,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隨即坐到了那張椅子上。
沈之琰的手觸碰到江小暖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那個小丫頭的身體輕顫了一下。
安明替兩個人布了碗筷,隨即便悄無聲息離開了那間房間。
「去坐吧。」沈之琰沒抬頭,衝著一旁木有人一樣的江小暖沉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