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暴怒：「……沈凌夜你是變態麼！」
沈凌夜抿了抿唇，皺眉，「果然，再好吃的東西，還是沒你的味道好。()江小暖，要不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還沒出生就要剝奪我的福利！」
江小暖狠狠在沈凌夜胸口揍了一拳，「為了你的福利連孩子都不要了？沈凌夜，那是你的親骨肉，你小雞肚腸地也太過分了吧！」
沈凌夜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譏笑，不是假笑。
他漆黑的眼輕輕籠在自己身上，眼底閃爍著點點星光，那薄唇抿出一抹不是很深的笑，一直連著眼梢，都微微彎了起來。
江小暖看呆了，一時間都忘了罵人。
沈凌夜抬手撫過她的臉頰，道：「江小暖，我們就這樣，一輩子，好不好？」
一輩子，有多長？
一輩子，是什麼樣的呢？
江小暖不知道。
可是江小暖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牢靠的東西，是承諾和誓言。
宋遠民那時候還說會一輩子寵她呢，結果呢？還不是棄之如履。
可是，即便是知道，又怎麼樣？
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能將書本上的真諦用到自己身上，那還哪裡來那麼多悔恨和錯誤？
反過來說，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跟著唯一的真諦走，那人活著，和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又有什麼區別？
總之，在這一刻，江小暖是真心誠意願意相信沈凌夜的。
「江小暖，你曾失去的、曾遺憾的，你未擁有的，未體驗過的，你想要的、想去做的，我都會給你。」江小暖輕聲背誦，這句話，是沈凌夜那晚給自己放煙花時，許給她的承諾。她看著沈凌夜，問：「這句話，是誰說的？」
沈凌夜揚眉，當仁不讓道：「我。」
「江小暖，這輩子，你都要呆在我身邊。這句，又是誰說的？」
「我。」
江小暖輕輕笑了，她攀著沈凌夜的肩膀，道：「既然是你說的，那你就要對我負責！」
沈凌夜道：「我什麼時候沒對你負責？是誰千方百計要跑，不讓我負責？」
江小暖收斂了笑，突然認真起來，「沈凌夜，這個世界上，名利和財富其實都不算太難，可是，偏偏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真心，是最難得的。我其實很怕，不敢真的把自己完全交付給誰，因為人的真心太難得，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自己。」
她在說，她六年前被拋棄的舊事。
沈凌夜知道，他默默聽著。
「沈凌夜，」江小暖捏上沈凌夜的手，看著他，「你會像那些人一樣，為了那些所謂的名欲，拋下我麼？」
江小暖呢，表面上看著是個挺大大咧咧的女孩，她總給人熱觀開朗的錯覺。
其實她不是。很多時候，她的陽光是不得不表現出來的，她將她最要緊最真實的東西，包括她所謂的真心，都藏得很好，不給任何人觸碰。
即便有時候不小心從這樣那樣的細節流露出來了，她也會打死不承認。
認識這麼久，第一次，眼前這個女孩，願意敞開心扉，這樣認真安靜的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