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夜頓了頓,道:「江小暖,你沒有自作多情,剛才在醫院裡——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
江小暖:「……這種事情能開玩笑麼?!沈凌夜你剛才分明就是真的不想要那個孩子!」
沈凌夜道:「如果我真的不要,那它現在為什麼還在你肚子裡老老實實待著?」
是啊,為什麼沈凌夜又決定要這個孩子了呢?
在醫院的時候,他明明態度那麼決絕。
沈凌夜說著,大手覆上了江小暖的小腹。
他黑眸掠過江小暖疑惑的神情,輕輕吻上她的唇。
「江小暖,謝謝你,我真的很高興。」
沈凌夜溫柔磁性的聲音,帶著魔性,在這寧靜的夜晚,在這溫馨的臥室裡,穿入江小暖的耳朵,直接酥進了她的骨頭裡。
越是腹黑毒舌的男人,溫柔煽情起來,往往越是讓人難以抗拒。
江小暖從沈凌夜的話語裡分辨出了真心,她吸了吸鼻子,問:「那你告訴我,剛才你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
沈凌夜吹牛不打草稿:「最近你表現太差,所以嚇嚇你。」
江小暖:「……」
「沈凌夜你能別唬我了麼?嚇嚇我?嚇嚇我用得著連麻藥都打麼?!你當時那死人臉分明就是真的不想要那孩子!」
「帶你去醫院,只是為了給你做檢查,打麻藥騙你要打了孩子,那只是我在教你什麼叫怕!」
沈凌夜說的義正言辭,跟真的似得,江小暖一時都有些懵了。()
他望著眼前的女人,沉聲安靜道:「江小暖,在剛才睜開眼的一瞬間,你很怕吧。那種心提到嗓子眼的滋味,不好受對麼?可是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就是每天這麼過來的。」
這句話,沈凌夜是真心的。
什麼叫食之無味,寢食難安;什麼叫為情所困,無所適從。
那種即將逝去的恐懼總是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江小暖小心臟還在因為沈凌夜的話語顫動著,後者突然眉頭一緊,又恢復了夜叉狀。
「江小暖,你知道你在過去幾天的行為,有多危險麼?居然跟著陌生人就這麼跑了!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瞞著我懷了我的孩子?!」
江小暖:「孩子是你給的,管我什麼事。」
沈凌夜:「……」
沈凌夜見她還有力氣頤指氣使,還願意和自己大呼小叫,拐彎抹角控訴自己的委屈,心就徹底放心下來了。
他最怕的不是江小暖生氣,不是她不高興,他最怕的,就是江小暖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他,像這些日子那樣和自己冷戰。
「所以,你只是為了教訓我,才在醫院裡嚇我的?」江小暖皺眉追問。
沈凌夜臉不紅心不跳,裝出一副深情狀,繼續撒謊:「在你眼裡,我是會隨便殺掉我們孩子的人麼?」
一句煽情的話,一抹受傷溫情的眼神,就將江小暖殺的片甲不留。
江小暖一顆心好歹是落下了。
她信了。
她沒有理由不信。
沈凌夜確實是那種會做出這麼幼稚事情、來報復她之前離家出走不肯回來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如沈凌夜所說,孩子不是還在她肚子裡麼?沈凌夜如果真的不要這個孩子,沒理由又留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