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動門把手,門沒開。
江小暖苦笑。
門被鎖了。
沈凌夜,這是要恢復兩個人剛剛認識時候的狀態麼?又要囚禁她?
江小暖回到浴室,推開那扇曾經她用來逃走的小窗。
窗還是能開,只是不能開到那麼大,只能有手掌大的高度。
顯然,被江小暖逃走過一次後,沈凌夜對這裡進行過了改造。
沒有手機,沒有座機,江小暖百般無聊,便只好打開電視看電視。
一檔本地的焦點訪談,正在做宋遠民案件的專題。
首先,是遠揚傳媒。
短短十天的功夫,遠揚傳媒高層發生了巨大的人員調動,宋遠民倒台後,沈凌夜以最快的速度,發動媒體和法律機構,對外大肆宣傳夏墨是蘇揚指定繼承人的說法。
在沈凌夜背後的斡旋下,還在監獄裡的宋遠民宣佈無條件將手裡的股份歸還給蘇揚,而夏墨,便也理所當然,成為了遠揚的繼承人,代替了宋遠民的位置。
這件事情剛剛敲定不久,這幾天,wast商用地產投資要收購遠揚的消息,就在有心人的導演下,不脛而走。
看似只是一場商業博弈,江小暖作為當事人,卻知道,這從頭到尾,都只是沈凌夜一個人的獨角戲。
夏墨,是他的棋子,也是他的合作夥伴,兩個人狼狽為奸,一鍋將宋家端了個底朝天。
江小暖聽著電視上特約評論員羅列的宋遠民的罪狀,覺得宋遠民恐怕下半輩子都要在牢裡度過了。
江小暖有些麻木。
她已經不想替任何人求情。
因果報應,輪迴不爽。
蘇揚的死,無論是宋遠民,還是何婉雲,都難逃干係。
現在宋遠民是付出代價了,但是何婉雲呢?
自從訂婚宴後,江小暖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江小暖多少知道。以前小時候,雖然覺著何婉雲有時候刁鑽刻薄了些,但是她對自己畢竟還是挺好的,所以江小暖也並不覺得怎麼不好。
可是現在,江小暖想到躺在病房裡的江華清,想到天台上淚流滿面的宋曉琪。
江小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母親,有些可惡。
盛榮的時候她享受著宋家的名利,衰敗的時候,她人呢?
估計,早就趁亂,遠走高飛了吧!
江小暖突然覺得:或者,是她親手將宋家送入地獄的。
如果不是她,不是為了替她報仇,沈凌夜會出手這樣打擊宋家嗎?
如果沒有沈凌夜,夏墨一個人,又如何有能力做得那麼漂亮?
江小暖想累了,便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睡醒,外頭天都已經黑了。
起身,她看到客房的門口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托盤。
上面是一碗白米飯,還有一盤青菜,一杯水。
飯,青菜,水都已經冷了,不知道是沈凌夜故意讓她吃冷的,還是時間太久已經冷了。
江小暖苦笑了一笑,默默坐到桌旁,開始吃飯。
在最開始的時候,遭遇到沈凌夜的暴力和囚禁,江小暖會憤怒,會恨沈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