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混蛋,哭了,心痛了,江小暖,你這是怎麼了?」
江小暖喃喃自語,貓女面具下,一行無聲的淚落下。
不斷有男人上前來搭訕,江小暖卻興味闌珊,都只是敷衍了事。
容悅坐在角落,目光從吧檯上的江小暖身上移開,轉到了不遠處另一邊坐在圓桌前的容臣身上。
他的目光,正有意無意,不斷往江小暖的方向看。
容悅和容臣是親兄妹,算得上是最親近的人。
雖然這個哥哥的想法一直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容悅還是能從一些細節中,猜到他的一些想法。
容臣腳不好,不可以長時間行走,或者說,走路本身,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可是他今晚,卻穿戴整齊,放棄輪椅,拋開繁忙的工作,從j市市區,花了一個多小時到這裡,來參加這嘈雜的面具晚會。
這自然不是為了她這個妹妹。
容悅放下酒杯,抿唇笑,「既然喜歡,又何必裝作不動聲色。」
愛情啊,是從不等人的呢……
容悅走到吧檯,拉起江小暖,「老坐著幹什麼,走,去跳舞!」
容悅說完,就不由分說拉著江小暖往舞池的方向走,江小暖匆忙道:「我——我不會跳舞!」
她還是宋曉媛的時候,經常參見私人舞會派對,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華爾茲的舞步她早就生疏了,這裡都是高端人士,萬一被她弄砸了,豈不是丟人?!
「跳舞是每個人的權利,不會跳也能跳!」容悅說著已經拉著江小暖走到舞池旁,她接過麥克風,朗聲道:「先生們,誰想和我身邊的神秘貓女跳一支舞嗎?!」
男士們目光紛紛一亮,躍躍欲試,好幾個都站了出來,容悅卻不急著說話,只將目光遙遙落在容臣身上。
隔著人群,兄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遙遙一碰,容悅揚起下巴,紅唇含笑,容臣似是無奈地輕歎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誰願意看到自己心儀的女人與其他男人共舞?
容悅知道,容臣一定會站出來的,結果,果不其然。
可是,容悅並不知道,對於這個女孩,她的哥哥,還有更多更複雜的心思,而並非單純的心儀。
而容臣會站起來,也並非不希望江小暖和其他男人跳舞,只是,他想給自己一個機會,給他單薄多舛的一生有一個交代。
他在太年幼的時候便因病痛折磨,只能躺著或者是坐著,二十餘年來,除了小時候的舞蹈老師,從未有過機會和異性跳舞。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做到,那麼他希望,這個女孩就是她。
所以容臣站起來,默認了自己妹妹的小伎倆。
「這麼多男士,要挑哪一位好呢?」容悅瞇著眼,佯裝在為挑誰而犯愁,然後她突然伸手,指向容臣的方向,「啊,就那位吧!那位納戴著法國面具的先生!」
容悅放下話筒,讓樂團奏了一曲藍色多瑙河。
「去吧小暖,別怕別緊張,我就在一旁看著,他也不會吃你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