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臣微微一笑，「一會我也要出門，我會讓林然先送你去療養院那邊。」
江小暖道：「那會不會佔用你時間，我可以自己打車過去。」
容臣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說什麼，轉而道：「衣服在門口櫥櫃上，自己去拿吧。」
江小暖哦了一聲，忙喜滋滋去門口找衣服了。
她的衣服那日沾滿了江華清的血，早就已經被林然暗搓搓拾輟了扔垃圾桶了，這幾****穿的也都是林然給她帶過來的家居服。
江小暖無以為報，只好越發兢兢業業給容臣做飯。
門口櫥櫃上，放著一個黑色大盒子，江小暖看了眼logo，都是名牌貨。
她覷了眼飯廳裡的容臣，剛要說什麼，容臣似乎已經知道她要說的話，道：「衣服是我妹妹扔在家裡的，都是過時的款式了，不值什麼錢。快去換吧，林然已經等在樓下了。我上午有個重要會議，再拖就遲到了。」
江小暖話堵在喉嚨口，抱著盒子的手緊了緊，哦了一聲，便匆匆回房間換衣服了。
她再出來的時候，容臣已經在客廳等她。
江小暖走過去，推著他的輪椅，朝門外走。
到門口的時候，江小暖剛要推門，孰料容臣也伸手了，兩個人的手指在門把手上輕輕觸碰了一下。
江小暖平日裡大大咧咧慣了，倒也沒覺得什麼不妥，倒是容臣，手指微不可見地顫動了一下。
江小暖蹙眉，再度伸出手，俯身，從容臣身後，將自己的手，快速覆上容臣放在腿上的手。
冰冷。
女孩從俯身到再起身，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可是容臣卻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秒鐘的每一個細節。
她低頭的時候，黑髮落在他脖頸處，微涼順滑的觸感；
她靠近時身上若有若無的幽幽清香；
以及，自己心口，徒然加快的心跳。
「怎麼這麼冷？你等等！」江小暖沒察覺面前男人的變化，轉頭，就往房間裡跑了。
容臣放在腿上的、被江小暖觸碰過的手，一點點收攏，輕輕捏成一個拳。
二十五年來，除了自己的妹妹和女僕，從未有過女孩，敢這樣親近自己。
心跳再度一點點平復，彷彿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唯有當事人明白，方才短暫的一秒之內，他嘗到了人生第一次怦然心動。
是因為她是異性，才會在靠近時，有這樣奇妙的感覺麼？
一向聰明過人的容臣，終於有了自己無法解答的疑惑。
江小暖很快拿出了一條薄毯蓋在了容臣的膝蓋上，「顏色和你的西裝很搭，放心吧，一點都影響你帥氣的外表！走吧！」
江小暖說著，便樂滋滋推著輪椅，朝外去了。
電梯裡，容臣問：「你覺得我很帥？」
江小暖點頭，「大少爺，你難道還覺得自己不夠帥？！你氣質皮相都很好啊！」
容臣苦笑，沒有再接話。
他的沉默讓江小暖心頭微微一頓，江小暖看著電梯門上反射出的容臣那抹笑，突然明白了什麼。
一連三天的朝夕相處，江小暖對面前的男人不再僅僅抱著忌憚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