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龍大廈,人頭攢動,很多新聞界的記者媒體,都聞訊趕來,想要撈些最新消息做頭條。
江小暖耷拉著腦袋,形單影隻,完全沒有引起那幫吃了興奮劑似得亢奮的記者們注意。
在江小暖往宴會大廳走的一路上,她聽到旁人幾乎都在討論今晚夏墨和宋曉琪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
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旁人就會當作喜劇一樣拿出來奚落冷嘲熱諷。
江小暖麻木地聽著他們的奚落,往兩層的宴會大廳去。
她此時低著頭,卻並未注意,身旁,江華清,正與她擦肩而過。
同處在心情最低谷的父女,就這樣,錯過了第一時間的相認。
夏墨和江華清談話結束,剛換了件衣服,戴著墨鏡,正準備離開。
他在樓梯口撞見江小暖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江小暖腦袋垂得很低,整個人都是耷拉著,看上去有點接近行屍走肉。
夏墨花了兩三秒得功夫,才回過神來。他一把抓住了江小暖的手腕,拉著她快步往兩樓休息區走。
周圍有太多人了,到了兩樓,人更多。賓客和記者,魚龍混雜,江小暖沒能看清是誰拉著她,她身體還有些軟,甚至小腹處還在隱隱作痛,她只是被動的被那個人拉著,直到經過兩個守著走廊的酒店工作人員,又拐了個彎,到了一處僻靜的走廊。
江小暖這才有機會,看清了拉她來的那個人是誰。
她抬起哭過的眼睛看夏墨,然後,甩開了夏墨抓著她手腕的手。
夏墨的心,隨著她的動作,墜入深淵。
上一秒,他甚至還抱有僥倖:江小暖雖然來了這裡,但也不一定弄清了今晚的事情。
只要江華清能夠聽從他的意思,離開j市永遠都不來找江小暖,只要沈凌夜那邊封閉各方面消息渠道,那麼,這件事情,還是有機會徹底瞞死江小暖,不讓她知道的。
可是當江小暖用那麼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樣決絕地甩開他的手時,夏墨知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而更是雪上加霜的是,韓誼這個時候,恰好從一間休息室出來。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江小暖被夏墨的身體徹底擋住,韓誼一時沒發現江小暖,下意識就問:「夏先生,不是都結束了麼?你怎麼還在這裡?」
江小暖看到,夏墨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韓誼走了兩步,發現江小暖。他先是微微皺眉,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韓誼看了眼夏墨,低頭走開了。
外頭的喧嘩聲依稀可聞,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小暖突然後退一步,靠上了身後一間休息室的門。
她垂下頭,長髮遮住了她蒼白的臉,夏墨一時看不清她的表情。
「蘇揚,是我父親殺死的。」
「是。」
「六年前,是你讓那個男人,來我家的。」
「是。」夏墨捏緊了拳頭,輕聲回答,又忙解釋道:「暖暖,你聽我解釋,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那時候我還太年輕,我只希望揭露事實真相。」
江小暖點點頭,淡淡道:「那今晚——你,從沒有想過和曉琪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