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夜簡單道:「別弄醒她。」
不弄醒?
醫生皺眉。
他想了想,最後用棉簽沾了雙氧水,小心翼翼處理傷口。
這期間,因為藥水觸碰到傷口邊緣,江小暖幾次皺眉,甚至翻動身體就要醒過來。
每每到這個時候,那醫生就如芒刺背,身體幾乎被那兩隻銳利的眼睛盯出洞來。
醫生嚇得根本不敢觸碰江小暖的傷口,只是簡單在她傷口周圍做了消毒,然後就用紗布做了簡單的包紮。
十五分鐘後,醫生好歹包紮好了傷口。
他後背粘稠一片,冷汗涔涔,轉頭對沈凌夜道:「沈總,傷口暫時包紮了,明天等這位小姐醒了,還要再處理。」
沈凌夜問:「有什麼要注意的麼?」
「傷口不要碰水,定期做消毒,其他就沒有了。」
沈凌夜恩了一聲,仔細詢問了藥水的用法,然後便帶著醫生離開了臥室。
石塬送走了醫生,然後又快步進了公寓,便看見了沈凌夜站定在客廳落地窗前。
他依然穿著晚宴上的那件白襯衫,手臂上沾染著一片猩紅,肩膀上,也有斑斑點點的血跡,看著像是被人咬出來的。
他點了根煙,望著窗外沉默著。
沈凌夜抽煙,但是很少,往往需要思考或者心情抑鬱時,才會點上那麼一根。
石塬忙拿了茶几上的水晶煙灰缸,放在了他旁一張高腳圓桌上。
沈凌夜側手彈去煙蒂,剛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沈凌夜看了眼來電號碼,接通了電話。
「找到她了麼?」
「睡了。」
電話那頭,夏墨頓了頓,繼續道:「她不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她。」
沈凌夜問:「何婉雲和江華清,是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關係?」夏墨話語裡帶著幾分輕蔑,「若是沈總還對暖暖有那麼點上心,那麼勞煩沈總下次做事前,先考慮一下她,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夏墨說完,啪嗒掛了電話。
他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冷漠,絲毫沒有正在和自己頂頭上司講電話的自覺。
沈凌夜放下手機,難得沒有發怒,他只是默默抽著煙,不動聲色望著窗外夜景。
直到那根煙全部抽完了,沈凌夜才捏著煙灰缸回到沙發旁坐下,對站了許久的石塬道:「你現在親自走一趟,去查一下宋遠民老婆何婉雲的資料,我要關於江小暖和宋家之間、何婉雲和江華清之間,曾經關係的所有資料。」
石塬對剛剛在wast酒店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但是沈凌夜此刻態度急迫,石塬也不敢耽擱,和沈凌夜再確定了幾件事情後,便匆匆離開了。
這一晚,j市如日尋常,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可是,卻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正在這內陸最繁華的城市裡醞釀著。
這一天,距離夏墨和宋曉琪的訂婚宴,只有五天。
這五天,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二十二年前,那些因為利益和**,被人刻意掩飾的真相,也終將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