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當沈凌夜望著那雙眼睛，明明輕而易舉的謊言，卻變得那麼那麼難以啟齒。
沈凌夜足足在那裡沉默了一分鐘，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追問下，終究率先移開了視線。
這是第一次，沈凌夜，主動躲開了江小暖的視線。
一瞬間，江小暖眼底湧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悲憤。
她鼻子輕輕翕動著，嘴唇死死咬住，整個身體顫抖起來。
她望著沈凌夜，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發現，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小暖抬起手，將死握住的拳頭，狠狠砸在沈凌夜的胸口。
她想要哭，可是卻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軟弱，於是，哭聲變成了低抑的嗚咽，從她咬緊的牙間溢出，像極了受傷的小獸。
江小暖那小拳頭，砸在沈凌夜胸口，和撓癢無異，沈凌夜就那麼站在那裡，任由眼前人發洩著。
「混蛋！」江小暖哭出來，「你這個混蛋！！！」
沈凌夜抬手，一把將她抱入懷中。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江小暖瘋狂掙扎起來，「沈凌夜！很好玩是不是？！是不是？！」
沈凌夜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緊緊抱著江小暖。
沈凌夜沉默的態度，越發讓江小暖覺得憤怒。
「沈凌夜，你一定要揭開人家傷疤才高興是麼？你現在滿意了？你是不是滿意了？！你放開我！」
江小暖掙脫不開他，逼急了，便踮起腳尖，朝沈凌夜肩頭狠狠咬下去。
小丫頭氣急了，下嘴沒輕沒重，沈凌夜繃緊了肌肉，還是鑽心的疼。
十多秒後，他終於悶哼了一聲，可是他還是沒有動，任由這只張牙舞爪的小貓這樣折騰自己。
低頭的時候，沈凌夜無意瞥見江小暖抓著自己襯衫的地方，有一片猩紅。
他皺眉，鬆開一直抱著江小暖的手，捏起她的手一看。
江小暖中指的指甲斷了，被她生生掐斷在手掌心。
「江小暖！」沈凌夜勃然大怒。
他抬眼，撞進了江小暖淚眼婆娑的臉。
那麼那麼多眼淚，到底是怎麼流下來的？
沈凌夜看的心痛，話還沒說下去，江小暖已經甩開他的手，獨自走出浴室。
沈凌夜皺眉，跟著她走出去。
江小暖在衣帽間，窸窸窣窣開始給自己穿衣服。
沈凌夜問她要幹什麼，她也不說話。
江小暖快速穿好衣服後，就快步朝大門口走。
沈凌夜在玄關門口，拉住了她的手。
「你要去哪裡？」
「放開我！」
「我問你要去哪裡？！」
「你管我去哪裡？！」
沈凌夜沒再任由江小暖鬧下去，他一把抱起江小暖，不由分說將她抱回臥室，放入床裡。
沈凌夜壓著她的身體，近距離靠近她，直視她的眼，道：「江小暖，我說了，你是我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
沈凌夜說完，和衣躺下，將江小暖整個裹進被子，又緊緊圈在自己懷裡。
江小暖一開始還亂動，死命掙扎，可是沒多久，就沒了力氣，躺在沈凌夜懷裡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