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纏綿,前半場像是二次世界大戰。
床上的男女,像是階級敵人一樣,互相攻擊對方。
具體表現是:沈凌夜在江小暖胸口留下一大片青紫色的吻痕和咬痕;而江小暖在沈凌夜背後,留下了一副抽像的抓痕藝術畫。
至於後半段——呃,那就像是考試沒及格的小學生和嚴格殘暴的大家長。
具體表現是:江小暖哭喪著臉,眼角掛著可憐兮兮的兩行淚,嗚咽著求饒。
「我錯了——沈凌夜,我錯了!」
「還咬不咬人了?」沈凌夜狠狠問。
「不咬了,再也不咬了!」
「還撓不撓人了?」沈凌夜惡狠狠問。
「不撓了,真的不撓了。」
某人說話的時候,卻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指甲依然死死摳在沈凌夜肩膀的肉裡。
疼痛消失後,那股酥酥麻麻的快感就又上腦了。江小暖腦袋一片空白,沈凌夜說什麼是什麼,乖得像是只寵物貓,完全沒了脾氣。
沈凌夜俯身含住江小暖的耳垂,江小暖忍不住呻吟出聲。
她溫熱柔軟的身體。
她迷離漆黑的眼眸。
她紅潤翕合的雙唇。
她羞怯懊惱的神情。
關於江小暖的所有的所有,沈凌夜那麼清晰地感受著,當自己對自己打開心扉後,才恍然,原來自己對這個女人,擁有著這麼不可思議的執念。
或者今後,他會因為她,一次次回憶起那段痛苦的記憶,接受心靈自我的拷問。
但是……
「沈凌夜,輕點,痛!」
沈凌夜的動作隨著心裡情緒的翻湧,動作變得又急又重,江小暖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沈凌夜貼著江小暖的耳側,粗聲道:「痛了就忍著,這是——你自找的!」
是的,這是你自找的江小暖,也是他沈凌夜自己自找的。
因為是自找的,所以如果痛了,那就只能——忍著。
上午七點許,沈凌夜靠在床頭,拿起了一旁放著的手機。
絲被鬆鬆垮垮蓋在他腰間,露出他精壯的腰身和堅實的胸膛。
他的身旁,江小暖蜷成一隻小蝦米,正瞇著眼縮在被子裡睡覺。
沈凌夜撥通了石塬的電話,另一隻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將她留著吻痕的肩膀蓋在被下。
「沈總。」
沈凌夜自胸腔恩了一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江小暖光滑微涼的髮梢。
「前天說,今晚市委書記女兒結婚?」
「是的沈總。」
「那幾個人,也過去麼?」
石塬反應了兩秒,道:「呃,是的沈總。宋家和夏總監,都在邀請名單中。」
「很好,行程重新排一下,今晚我去。」
「好的沈總,那個——」
石塬還要說什麼,一旁的江小暖卻皺眉動了動身體,有些不滿沈凌夜打擾她睡覺。
沈凌夜壓著聲音簡單道:「有什麼等到了公司再說。」
然後他掐斷了電話。
江小暖翻了個身,瞇著眼睛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沈凌夜看著她撅嘴皺眉一副懊惱樣,忍不住在她亂哄哄的腦袋上摸了一把,「還早,再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