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我的意思麼？」沈凌夜手指撐著太陽穴，看似無意，其實是在緩解頭痛欲裂的腦袋。
「夏總監，你接近宋曉琪，無非是為了替你的恩人蘇揚報仇，怎麼，現在為了報恩，連自己一輩子幸福也搭進去了？還是說，你夏墨心裡，還打著別的算盤？」
夏墨面無表情，沉默了。
「江華清8號出獄，你8號訂婚。」沈凌夜一瞬不瞬注視著對面男人的表情，道，「夏總監，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夏墨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心裡，已經泌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他頓了頓，不動聲色道：「沈總，您似乎對我的事情，特別關心。」
沈凌夜有些不耐煩，「你的事情我該查的都查清楚了，你要做什麼，我也沒興趣。我今天來，是問你，江小暖，她和這件事情有關係麼？」
夏墨道：「沈總，暖暖只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如你所說，我沒有給你發請帖，就是不希望把她捲進來。沈總，這一點上，我們的立場，應該是一樣的吧？」
沈凌夜瞇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她不是認識宋曉琪麼？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
夏墨突然站起身，他雙手撐上桌子，俯身，整個人靠近沈凌夜。
夏墨一瞬不瞬盯著沈凌夜的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沈總，你確實很聰明，也很厲害。但是，有些事情，比你想像中要複雜得多，勞請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沈凌夜回望著他，思考著他這番話的意思，隨即問：「我可以不插手你的事情，我只問你一句，江小暖的母親是誰，你是不是知道？」
夏墨薄唇輕輕一抿，沒有說話。
沈凌夜道；「你要報復的對象是江小暖的父親和宋家，我問的是江小暖的母親，這並不衝突，不是麼？」
夏墨突然收斂了所有的氣場，恢復了平日裡溫潤的模樣，他緩緩收手，站直了身體，他對沈凌夜道：「等到了8號那一天，你會知道的。不過在此之前，沈總，勞請您不要做任何事情。尤其是對暖暖，我再重複一次，她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傷害她。」
夏墨說完，便抬腳，率先離開了洽談室。
沈凌夜踢了一腳桌腳，咒罵一聲，起身跟著離開了洽談室。
真相近在咫尺，自己卻還在外圍徘徊。
夏墨的話，意思明確，他是知道江小暖的母親是誰的。
他讓沈凌夜等，這本身並沒有錯，但是夏墨不知道，江小暖母親對沈凌夜來說是什麼。
那個女人二十二年前殺了自己的母親，沈凌夜現在幾乎要找到她，他又怎麼還能等？
再者說，沈凌夜多年上位者，習慣了第一時間掌握所有信息，做一個把控全局的控制者，他又怎麼甘心處於被動地位，任由夏墨牽著鼻子走？
在坐車回公寓的路上，沈凌夜思前想後，最終，他還是決定，這件事情，一會要回去問一下江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