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人四十才是最輝煌的巔峰時刻。
眼前男人幾乎顛覆了江小暖對中年大叔的所有認識。他有著俊朗非凡的臉孔,偏偏週身還有一種閱歷年歲沉澱出來的穩重。
江小暖目光從他俊挺的鼻樑和緊抿的薄唇上收回,錯覺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後的沈凌夜。
從驚艷中回神的江小暖,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正一瞬不瞬望著自己。
江小暖慌忙移開黏在他身上的視線,隨即朝他微微一笑,「抱歉,我——我只是來問路的。」
男人伸手,將手臂上垂著的黑色西裝遞給了身後的人,隨即他抬腳,朝江小暖和男孩所在的方向走。
或許是這個男人氣勢實在有些駭人,江小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覺得心裡好慌。
男人走到江小暖面前的時候,江小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艾草味。
不過江小暖現在無暇顧忌這味道,因為她能感受到他顯微鏡似得雙目正在她身上來來回回看。她拳頭不由自主捏緊,盯著眼前男人襯衫下健碩的肌肉,頭皮一陣發麻。
「想去哪裡?」
突然的,面前的男人開口了。
他的聲音像是中提琴,低沉厚重,在胸腔形成了悶悶的共鳴,非常好聽。
江小暖嚥了口口水,道:「奧——花園!」
男人朝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神,那人忙上前,對江小暖伸出手,示意她朝門外走。
這是要幫著引路麼?
江小暖忙點頭,對面前的男人鞠躬,「謝謝!」
因為彎腰的姿勢,肩頭的黑髮垂下,在空中蕩漾的時候,擦過了面前男人的手指。
冰涼順滑的觸感稍縱即逝,男人的手指微妙地動了動,卻依然不動如山站在原地。
江小暖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她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壓抑沉重的地方。
然她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孩子嗚咽的聲音。
江小暖腳步頓住,猶豫了兩秒,又忍不住退了兩步站定在門口。
卻見那間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個男人,他正拿著一根教棒,在往小男孩攤出的手掌上狠狠敲打!
男孩大顆眼淚順著他白皙的臉頰滾落,看上去楚楚可憐。他明明很痛,卻死咬著嘴唇不肯喊出聲,更沒有收回自己舉在教棒下的那隻手。
江小暖心中一震,她忍不住回頭問帶路的男人,「為什麼要打他?」
男人面無表情道:「小少爺罰站的時候,動了身體。」
江小暖愣住,「就因為給我指了路?!」
男人點頭,「是。」
江小暖張了張嘴,一時居然有些啞口無言。
就那樣抬了一下手,也算是動了?就要這樣懲罰他?!
「住手!」江小暖不假思索地喊了出來。
那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而已,怎麼可以就因為這點理由這麼打他?!
江小暖心疼又愧疚,她再度回到房間,推開男孩面前的人,蹲下身體去看男孩的手。
「怎麼樣?痛不痛啊?」江小暖捏起那隻小手掌一看,小孩子皮薄肉嫩,這麼幾下打下去,已經是觸目驚心的紅痕,甚至已經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