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萱見江小暖放下了手機,不由上前來調侃。
江小暖朝她很假地笑了笑,又朝徐鳳華揮了揮手機,隨即便跟著陳雅萱一路往學校去了。
在路上,江小暖想到陳雅萱是學心理的,忍不住問:「我問你,假如一個人,一會對你很好,一會又對你很糟糕,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雅萱含著根棒棒糖,瞥了眼江小暖,道:「怎麼了,高冷男對你忽冷忽熱了?」
江小暖道:「你別管誰,我就問你,這算什麼意思?」
陳雅萱道:「你說具體點啊!」
「就是,他限制你的自由,用各種條條框框束縛你,把你當傭人使喚,生氣了甚至還要動手打人,可是呢,他有時候又會對你挺好的。」
陳雅萱接道:「給你買衣服,又讓豪車每天接送你下班?」
江小暖下意識就點頭了,兩三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好友坑了,她也懶得再瞞下去,唉聲歎氣,盯著地鐵對面玻璃窗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有氣無力道:「剛認識沈夜叉的時候,他好像很恨我,變著法子折磨我,可是最近他好像很少再正兒八經欺負我了?難道是我神經被他磨粗了?」
陳雅萱眨巴了一下眼睛,問出了自己憋了一個月的問題,「暖暖,你和那個高冷男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成為他包養的情婦了?」
江小暖朝她翻了個白眼。
陳雅萱道:「你不承認?你現在穿著他買的衣服,一定也是和他住一起吧?連出去吃個飯都要和他打報告,這不是情婦是什麼?!」
江小暖眨巴了下眼睛,這回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小暖這姑娘,人慫想得開,大大咧咧的,再窮再落魄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過什麼太難看的表情。至少在朋友面前,一直是裝著嘻嘻哈哈的模樣。
她鮮少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困惑迷茫,陳雅萱覺得,這一個月,這小丫頭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來歲一般,身上少了那種鮮活輕盈的朝氣,多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陳雅萱歎息,收斂了玩態,認真道:「江小暖,我已經取得心理醫生執照,我現在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你再這麼下去,很可能就要成為抑鬱症大軍中的一員,說不定哪天想不開就要跳樓了。所以——你告訴我,把你這一個月多月的經歷都告訴我!」
江小暖搖頭,收斂眼底的情緒,道:「萱萱,謝謝你。但是這件事真的不是你能解決的。沈凌夜,他,太有錢太有權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參與,這才是最好的。」
陳雅萱無奈,道:「你別想太多了,一個人如果將過於複雜的行為施加到另一個人身上,那麼首先就證明,那個人的心理也是非常複雜的。你說高冷男對你又好又不好,或許他心裡也是很亂的。暖暖,再厲害的人,心也是肉做的,他有權有勢,但同時也是個凡人,你別太高看他,也不用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