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夜看了眼客房，隨即走到茶几旁，拿起了江小暖的手機。
夏墨。
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字，讓沈凌夜目光又降了幾度。
又是他。
他拔了充電線，接通了電話。
「暖暖，你們回去了嗎？」
無論是夏墨稱呼江小暖的稱謂，還是他明顯放輕的口吻，都讓沈凌夜覺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找她什麼事？」沈凌夜沉聲問。
夏墨那電話那頭停頓了兩秒，才繼續道：「沈總，方便的話，能把手機給一下暖暖麼？」
「她在洗澡，需要我給你把手機拿浴室麼？」
夏墨再一次沉默了。
「那就算了吧，我直接和您說好了。麻煩提醒下暖暖，明天上午十點前到工作室，具體的地址我一會發她手機上好了。」
「你的工作室？」
「暖暖沒和你說麼？她已經從ea辭職了，去我私人工作室上班。」
「她不去。」沈凌夜言簡意賅。
「沈總，這件事情還是暖暖自己做決定得好。」
「江小暖的事情，我替她來決定。夏總監有意見麼？」
夏墨道：「那先這樣吧，打擾了沈總。」
沈凌夜是男人，他這個時候要是還看不出夏墨對他的小丫頭有那麼點意思，那就是傻子了。
在今天之前，沈凌夜還是認為，夏墨對江小暖的照顧，源於師生關係，或者是說，上下屬之間的情誼。
更主要的是，那天晚宴，夏墨是帶著人來的，兩個人一看就是情侶。
他有女朋友，沒有理由來招惹江小暖。
但是，聽到這通電話，聽到夏墨對江小暖說話的口吻，沈凌夜就徹底推翻了之前自己的猜測。
原來，那隻小野貓也挺有本事的，灰頭土臉的，居然還讓夏墨這樣的人惦記上了。
江小暖從客房出來，看到沈凌夜在客廳，微微一頓。
沈凌夜瞟了眼她身上的男士浴袍，面無表情道：「江小暖，你是在誘惑我麼？」
江小暖老實道：「我沒衣服穿了。」
花了大價錢買的衣服，基本都被沈凌夜那混蛋扯爛了，今天早上從山裡回來，穿的也是沈凌夜的風衣。
江小暖走到沈凌夜身旁，攤手，「把手機還我。」
沈凌夜想到剛才那通電話，手臂微微一揚，躲開了江小暖的爪子。
「沒收了。去做飯。」沈凌夜說著，拿著手機往浴室去了。
江小暖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臥室門口的沈凌夜突然回頭，道：「紅燒排骨。」
臥室門被關上，江小暖目光猙獰，狠狠揍了一拳沙發上的墊子。
「變態！」
三菜一湯，菜色依然精緻，自然有沈凌夜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江小暖現在徹底是處於破罐子破摔的階段了。被沈凌夜來來回回這麼折騰，她對他的那點恐懼已經徹底被麻木替代。
她自顧自坐上了桌子，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嚥。
沈凌夜這次倒是沒趕她，只是皺眉看著她的吃相，譏誚：「江小暖，餓死鬼投胎吃相也比你好一點。」
江小暖無視之，繼續狼吞虎嚥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