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凝視著她的背影，很久之後才推開落地玻璃門，站定在她身旁。
他轉頭的時候，看到了江小暖眼底還沒來得及收回的一抹沉重和痛楚。
「女孩子老皺眉頭，會很容易長皺紋的。」夏墨雙手懶懶搭在欄杆上，隨口開玩笑道。
江小暖自嘲地笑了笑，開口問：「今天在班級裡聽同學說，你好像並不是很願意和學生走得太近，為什麼今天肯這麼三番五次幫我？」
夏墨道：「幫你當然是有原因的！週一的課你沒來，我私下裡向你們的輔導員打聽了一下，後來才知道你是z國大學生服裝設計大賽的特等獎獲得者。我看過你的那件作品，很不錯，所以就對你留下了印象。」
夏墨轉頭看她，「從專業上來說，我覺得你挺有天賦的，走的風格和我也有異曲同工的地方。我前幾天談了一家新品牌，剛簽完約，正在招募團隊，你要不要來試試？」
江小暖大學四年，不乏實習的經歷，但是每次都是做著最基礎最枯燥的工作，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發揮空間，現在夏墨居然親自邀請自己，她一時有些受寵若驚。
「真的嗎？」江小暖忍不住問，「我都還沒畢業，這樣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你也沒什麼課了，我的課本來就是實踐經驗方面的，我給你特權，把你的授課地點直接移到公司實地指導。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江小暖幾乎想都沒想就點頭了，「願意，一百個願意，謝謝你夏老師！」
江小暖說完，情不自禁揚起嘴角牽出一抹由衷的笑。
夏末初秋，風微亮，拂過面前女孩笑靨如花的臉龐，夏墨微微失神，忙調整了表情，又隨口和她聊了幾句。
打開話匣子之後，江小暖的話開始多起來，她不斷地提問，問他amy頒獎現場是怎麼樣得，問他到底怎麼樣才能成為一個成功的設計師。
夏墨耐心地解答了她所有的問題，言詞懇切，一點不帶敷衍。
江小暖對他最後得猜忌和顧慮統統煙消雲散，末了直到站得腳都發酸了，她才不好意思道：「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東西夏老師，z國的服裝設計業一直不怎麼興盛，看來我的很多想法和觀念都是和世界脫軌的，有機會的話，我也一定要去歐洲，真正看看代表世界前沿的創新。」
夏墨雙手插在褲袋裡，和江小暖往房間走，「你還很年輕，有天賦又肯努力，繪畫功底也不錯，別急著獲得成功，其實最好的風景都在追逐成功的路上。」
十分鐘後，夏墨敲了客房的門，將一杯牛奶遞給了江小暖。
「吶，喝了吧，幫助睡眠。」夏墨一邊說一邊仰頭喝自己的那一杯。
江小暖接過，說了聲謝謝，在夏墨的注視下，喝完了那杯牛奶。
客房的門再度關上，夏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捏著兩個杯子來到廚房，將放在檯面上的一瓶安眠藥收入櫃子，隨即洗了杯子，回臥室了。
——————
別急著獲得成功，其實最好的風景都在追逐成功的路上。